“欢迎随时登门拜访。”罗伟铭点了点头,伸出手和丁当握了握手,然后从自己的办公桌后面走出来,走在前面将丁当送出了这间屋子,喊了一声,“张芷言?”
“是!”张芷言从前台将目光投给了自己的表哥,然后人就从前台里钻了出来,“我替你送丁警官出去吧?接下来再过一个小时,还有一个病人过来,你得准备准备!”
罗伟铭吩咐张芷言,“找一下孙珍珍的病例给丁警官!”
“孙珍珍?”张芷言有些诧异,没想到是这个案子,之前丁当什么话都没有和她说,她还以为丁当真的是来翻温心的案子的,她嘟囔了一句,“这个案子都这么久了,怎么警方还在调查啊,要是真的有什么凶手只怕是早就抓到了吧?”
“叫你去拿病例!”罗伟铭呵斥道。
张芷言立刻板起脸朝着放病例的档案室走过去,不多时从里面取出了很薄很薄的病历本递给丁当,“就这么多了,这个孙珍珍一共就来过两次,之后她的老公,哦不对,是前夫就不允许她再来这里了,所以其实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你们警方也真会深挖!”
“谢谢你,”丁当没有说太多,从张芷言的手里将那本病例接过来,然后扭过头和罗伟铭说,“谢谢你了,罗警官,今天打扰了!”
“有什么问题随时问,配合警方的调查是我们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嘛!”罗伟铭打趣儿的说道,丁当笑着和罗伟铭招了招手,转身出门去了,这里荒郊野地的,打车是基本没戏了,丁当站在车站旁边等着迟迟不见踪影的公交车,来的时候的毛毛细雨此刻已经变成了终于小到中雨,还刮着大风,丁当将病例塞在了包里,撑着伞瞪了半个小时,公交车终于缓缓的从远处开到了近前,历经艰难从诊所赶回警局的丁当浑身上下已经是湿漉漉的了。
“怎么搞的?”韦一楠看了一眼狼狈的丁当,裤子湿了一小半,深色的水渍在上面显而易见,他从自己的柜子里抽出了一条干毛巾递给丁当,“擦擦吧,下雨了怎么不打车?”
“那个荒郊野岭的,也不知道这个医生把自己的诊所开到那种地方会有什么人去看病!”丁当抱怨道,用韦一楠的毛巾打了打自己身上的雨水,虽然打着伞可到处乱挂的风却将雨水都刮到了她的身上,弄得她狼狈不堪的,“我去的时候还看见了一个女人从那个诊所刚刚离开,长得真漂亮,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途径打听到这个罗医生的。”
“可能是为了享受这种酒香不怕巷子深的优越感吧。”韦一楠说道。
“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真正的高手应该是在鱼龙混杂的地方仍难显现他的高明,而不是把自己打扮的像是个世外高人!”丁当恭维着韦一楠说道,凑到他的面前去谄媚的看着自己的师父,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说真正的高人应该是这个坐在警察局里面的警察,而不是那个地处荒郊的心理医生,这会儿的丁当早就忘了刚才自己怎么对罗伟铭表示感谢的了,她对情绪的记性可能也就只有金鱼那样短暂的七秒钟而已。
“你是什么都没问出来?”韦一楠看着丁当问道,一脸早就能识破丁当奸计的表情,丁当“呵呵呵呵”地笑着在韦一楠的对面坐了下来,“也不算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吧,但是这个孙珍珍在罗伟铭的诊所接受治疗一共就两次,根本就没有一个系统的治疗方案和规划,这是罗伟铭给我的病例本,薄薄的一点。”她说着从自己的包里把那个病历本抽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韦一楠扫了一眼,确实非常薄,和之前的详细记载厚厚一沓截然不同。
“只接受了两次?”韦一楠问道。
“嗯!”丁当点了点头,“虽然只接受了两次治疗,但是有一点非常值得注意,就是孙珍珍的病情根本就不是被迫害妄想症,而是深度的抑郁症,抑郁产生的原因应该是由于董岳文的被带走,和董大凯不相信董岳文被带走所引起的。”她将孙珍珍的详细病情阐述给了韦一楠,而后和韦一楠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我们需要着手调查一下关于董岳文被带走的事情。”
“孙珍珍的确不是被迫害妄想症,”韦一楠扔给了丁当另外一份病例。
“啊?”丁当拿过病例看着上面仍然是孙珍珍的名字还觉得有些奇怪,看来孙珍珍除了在罗伟铭这里接受治疗外还去了公立的医院,她看了一眼去医院的日子,是在去罗伟铭那里之后,应该是董大凯一开始不想让事情被闹大,想要找一个私人诊所了事,但是罗伟铭非但不认为孙珍珍遇见的事情是幻想出来的,还坚持认为的确是有人想要带走董岳文,只看结果的董大凯自然会认为罗伟铭只是一个迎合病人骗钱的江湖郎中,于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将孙珍珍送入了这里的人民医院,罗伟铭手中这份病例是医院对孙珍珍的大脑进行扫描后分析得出的结论,孙珍珍的确是患有重度的抑郁症,并且针对她的抑郁症也开了不少的药物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