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警探的离开,黑水镇终于沉寂在黑暗之中,好一阵儿才有几个大胆的平民敢出来查看情况。
希克森警长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从梯子上爬下来的他把连发步枪重重的甩给手下心腹:
“给我追!那只耗子从楼上摔下去,一定跑不远,追不上就不用回来了,记住!我要活的!”
“搞定酒吧里的人质,要让他们明白今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是戴平安杀死了两位镇长!如果有不明白的,就让他们跟两位镇长夫人一起,在戴平安逃跑的过程中不幸遇难。黑水镇里停电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还有,通知北边的人手,封死路口,这段时间不许一个活人渡过上蒙大拿河回到北边。如果今晚抓不住戴平安这个该死的耗子,就对那些肮脏的华工动手,一定要把那个值钱的耗子给逼出来!”
“最后,给我搞清楚停电的原因,这一定不是巧合,不管是谁,把他给我揪出来,我要亲手扒了他的头皮!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那那孩子要不要也一起……”
“什么孩子?”
“镇长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副镇长也有两个儿子……”
“你疯了,那是孩子,对咱们没有威胁。”希克森警长一把揪过心腹的领子,口水都喷到了对方脸上:
“他们都没去酒吧,又不是人质,怎么可能在今晚出事。过几天等事情平息了,找个平淡一点的法子,别忘了,咱们还是警察!”
推开不明白事理的手下,希克森警长拎着提灯,带着四个警探朝着黑水镇的警局走去。今晚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需要时间好好想想明天的报告该怎么写。
路过酒吧门口的大街,死去警探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希克森警长看着又急又气,急的是死的这些都是他手底下忠心的警员,气的则是这些废物人没拦住不说,连一枪都没开就被人打死了。
等等!
走到警局门口的希克森警长忽然想起,那些价值不少赏金的头皮还留在酒吧里,又离开带人返了回来。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酒吧门前的街上多了一股烧焦的恶臭,不知道那具尸体给烧着了。一名警探正弯着腰费劲的拖拽着尸体,想把它们整理到一起,酒吧门口那排东倒西歪的尸体还没来得及整理,看来还没有人进去过。
经过子弹的洗礼和人质慌不择路的碰撞,酒吧窗户的落地玻璃已经被撞得支离破碎,只有些残余的边角料还镶在四周。远远看去,整间酒吧如同一只大张着嘴的野兽脑袋。野兽的喉咙处,两具尸体直愣愣的倒在那里,一盏被打翻的提灯倒在尸体的中央,正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焦臭的味道正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希克森警长最先察觉不对,他停下脚步掏枪在手,等身边四人也掏出枪以后,才跟着他们身后慢慢靠了过去。
小心的踩着脚下的玻璃碎片,几人靠近酒吧,借着提灯火焰,终于看清里面的一切。
破碎的酒瓶,混乱的吧台,和他们离开时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两人之间多了一盏烧火的提灯,提灯里的灯油不多,引发的火焰也不大,但里面烧着的却是那堆头皮!
火焰里,几百张头皮扭曲着,燃烧着,黑化着,照亮了两位镇长死亡时的面容:
一脸不敢置信的镇长先生捂着心上的伤口,手里的牛仔左轮掉在一旁,旁边是同样死不瞑目的副镇长先生,闭不上的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众人。
看着两个熟悉的面孔,一种麻酥的感觉突然爬上希克森警长的头皮,他不是畏惧,而是想到一个问题
——没有光亮,怎么整理街上的尸体!
来不及回头,
枪声已经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