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是亲兄弟
躺在地上的蒙古人喉咙一直咯咯作响，他吐过血，嘴角还残留着黑血的痕迹，四肢抽搐着，眼睛好歹是睁开了，看到自己的兄弟，嘴里只能发出呜呜声。
老弟，咱们还要一起回大草原，海冬青还在等着咱们。这名清醒的蒙古人拖着自己的两条腿，胳膊抵住自己的身子，一只手轻轻拍打着他肿胀的脸：这一关你得撑过去。
地上的蒙古人头依然垂着，看着自己的左侧，因为脸部肿胀，眼睛只剩下一条缝。
任何人眼睛眯成一条缝隙，脑袋经过剧烈的撞击，肯定看不清楚四周的一切，所以他才会转头过来看着乔宇，而不是自己的兄弟。
他现在这种情况，任何人来看都知道大限之期已到
突然，他脸颊泛红，糟了，这是回光返照的现象，眼神突然有力，脖子咯吱转动，转过来后，死死地盯着乔宇
人在临死之前也有回光返照现象。例如，昏迷多时的病人突然清醒，甚至与亲人进行简短的交谈；食欲丧失不吃不喝的人会突然想吃东西。这些病情减轻的现象，是一种假象，给人一种错觉，误认为病人转危为安，而有经验的人一看便知，这是回光返照。
这种现象有些像灯灭前的状态，油灯在油尽灯枯的前一刻，突然窜得老高，而在刹那之后便是彻底地油尽灯枯。
他的眼神没有焦点，乔宇想了一下，说道：得罪了。
他抱着蒙古人的头稍微调整方向，让他看到自己的兄弟：你的亲人在这里。
看到兄弟，这名濒死的蒙古人露出欣慰的笑容：巴图没事吧
他还好，现在是你有事
我看到了草原的天，真蓝啊，海冬青来接我了，哥，你们一定会达成目标，我先走一步了。大限将至，人自己是有感觉的。
他的双手突然紧紧地拽住自己的兄弟，嗓门挤出阴沉的声音：哥，带我回草原
他的心脏像被利爪抓住了，松开手，一只手尖利的指甲伸进了心脏内部，而且在血肉模糊中慢慢深入，眼睛里的光亮逐渐黯淡，终于头重重地垂下去
乔宇埋头下去听，心脏不再跳动，再探鼻息，鼻息也消失了，他对那人说道：走了。
我知道。
就在此时，尸体周遭散发出白色的光辉，慢慢浮于尸体上方，最终汇聚成人，那人钻出来后，看着自己的身体，最后看一眼自己的兄弟，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