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丈母娘的片子,昨天有专家看过了,说是脑白质病。
我来找您,当然不是来看病的。
我就是想知道,如果不计成本的进行治疗或控制,到底需要花多少钱?”
赵院长收起了动作,做了几个拉伸,慢悠悠的说:“你就算找我看也没用,我现在只专心弄管理和学术研究,临床医疗的工作很久没有碰过了。
不过你想知道这个脑白质病的花费,我还是能帮你大概估一个。
只是这个病,一般不报总数,只报每年的开销。”
言西明白了,这个不能治愈,自然是年年都得治,钱得每年都掏。
赵院长伸出五个手指。
“五百万?”果然是富贵病。
“不超过五百万,如果家里条件不济,还有很多替代方案,花五六万把命吊着的,我也见过。”
这钱对普通家庭来说,的确是不敢想象的数字,哪怕把房卖了,也就能挺一年,以后呢?
可是谁不想活着呢?
谁不想健健康康的活着呢?
要做就做大,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赵院长,我出五千万,每年五千万,在宣武医院这里成立一个基金,专门用来针对这个病开展研究及治疗,您看如何?”
每年五千万,对于宣武医院这样的顶级机构,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对于表达一个患者的诚意,应该是满分了。
“你可想清楚,这不是一笔小数目。”赵院长坐了下来,看他的眼神有些变化,好像是变凶了。
可以理解,医者父母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在赵院长心中,自己才是那个主宰生死的神,眼前这个球都不懂的人,拿点臭钱显摆显摆,就以为自己是圣母圣父圣斗士了,哼,幼稚。
这么大一个医院,什么样的病人没见过?
有钱的病人海了去了,五千万算个球!
学院派,啥叫学院派?
骨子里有一股书生傲气,脑子里有一句“名节重泰山,利欲轻鸿毛”,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那就是学院派。
赵院长是学院派里的学院派,铜明却臭、墨黑还香,讲的就是他。
只是,言西确实是一番好心,五千万,至少能让十个老人得到最优质的治疗,甚至可以让一千个老人得到最基本的治疗。
可以让悲剧减少,哪怕只少了一点点。
“可是除了钱,我也拿不出别的东西了。”言西这句话算是凡尔赛吗?穷得只剩钱了?
不仅凡尔赛,还特么华尔兹,外人看来简直是要旋转跳跃嘚瑟得飞天了。
“年轻人,如果你来跟我讲孝道、谈亲情,或许我真的会感动一下,吩咐院里给你来点优惠。
但你居然二话不说搬出五千万。
钱是好东西,可惜我不喜欢,我这个医院也不缺这些钱。
我感觉咱们没啥可谈的了,你大可出门左拐去挂号。
你那么有钱,该怎么治就怎么治,在这里跟我浪费什么时间和表情?”
这可糟糕,人家下逐客令了。
言西,没想到吧,世上还有花钱搞不定的事!
没错,他的确可以夺门而出,堂堂正正的掏五百万,让丈母娘得到最好的医治。
但是,那可是五百万,能买下一套房子的五百万,眼睛都不眨就掏了,这谎还怎么编?
没有整个医院帮他打掩护,这谎要怎么圆?
不然先出去转一圈,换身衣服、化个妆,就说自己叫西先生,按赵院长喜欢的方式再来卖一次乖?
呵呵,想得美。
玩砸了,只好认了。
言西站起身,遗憾的鞠了一躬。
这人正当红,鞠躬都带风。
一阵小风正好吹走了赵院长桌上一页纸,纸下露出一大截彩色的宣传单。
言西瞄到了宣传单,嘿嘿,他笑了。
他不走了,厚着脸皮又坐了下来:“赵院长,您是在看瑞奇国际小学的招生简章吗?这个学校我熟啊,您有什么想了解的,直接问我就好了。”
“哦?你有路子?”
什么叫我有路子,说句不好听的,那个学校就是我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