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黎素一怔，“现在就亮家底吗？”</p>
凌寂道：“与其单边消耗不如发散压力。”他对太监道：“下令，叫重甲军出战。”</p>
“是。”</p>
重甲军一出，战势就是一边倒的情况了，不出两个时辰便“清扫”干净，冥月军剩的残兵败将攻破城西窜逃。</p>
黎素深知穷寇莫追的道理，鸣金收兵。</p>
大军京城，原来的阳川郡被这几日的战火洗礼已经满目疮痍，原本的郡守府也被毁的不成样子。</p>
庄文卿一脸惕惕然，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废墟上沉默不语。</p>
黎素看的担心，便叫他跟自己一起给裴元枫和几百衙役立个衣冠冢。</p>
之后的几日将士们原地休息，因着纳兰轩的身死，他们所有事先拟的战略部署要全部整改，故而黎素几天几夜都窝在临时搭建的指挥部。</p>
凌寂心疼她，在指挥部后身命人盖了个休息室，如此也算有个休息的地方。</p>
大军在阳川郡停留了七日，期间探子回报，冥月军听闻新君归天之后举国素缟悲坳万分，纳兰濯带病登基，发下狠话，定要为兄报仇，不取黎贼首级誓不为人。</p>
黎素嗤笑一声，这厮算是如愿以偿了，之前那么斗都没登上皇位，现在捡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她，他能有这么大个饼落头上吗？</p>
还黎贼……要是有设备，她真想把他当初怎么费尽心机要跟自己联姻的那段录下来公之于众，让天下人瞧瞧他的嘴脸。</p>
有凌寂在很多事便不用她操心了，七日后兵分三路大军北上，凌寂和黎素带中线，一路长驱直入杀进燕岭十二洲没有纳兰轩的指挥，冥月将士溃不成军，仰仗着兵强马壮堪堪撑了五日，五日后城破投降。</p>
黎素在丰碑前站了很长很长时间，仰望着湛蓝的天空心头无限悲凉。</p>
师父，这便是你想收回的燕岭十二洲，如今已入囊中，您可瞑目了吧？您看着我吧，我会继续打下去，把天下版图尽入囊中！</p>
苍云的军队就像她的话一般，已摧枯拉朽的气势攻城略地所向披靡。</p>
十月十九日攻下罗城，二十五日取西寰，十一月十日又取汴州……</p>
直至十二月末苍云失地全数收复。</p>
眼看就要到春节了，越打越冷，冥月边境一片冰封，将士们都是南方人，骤然到了寒冷之地难以习惯，有三成的人生病，其他得冻疮之类的不计其数。</p>
黎素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越发的不方便行军了。凌寂考量再三决定安营扎寨，过了年再攻不迟。</p>
如此，在冥月边境上便上演着全军搭帐生火的一幕。</p>
几十万将士在此扎营，竟没袭扰边境任何一个牧民，而是悄无声息的做着个人的事，井水不犯河水。这完全要得益于黎素严苛的军纪。</p>
牧民们本是胆战心惊，岂料这么庞大的队伍居然跟自己秋毫无犯，不由得从心中便生出好感，导致临近春节前夕，两国人相处的如一国一般，丝毫没有隔阂。</p>
闲时几位队长便会窝在老乡家里，跟人家聊聊牧马放羊，他们也教教村里的孩子读书。</p>
黎素觉得这样挺好，先把关系搞好，让他们把口碑传出去，等到夺下江山的时候在百姓中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排斥感。</p>
时光流水过，眨眼便到了春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