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鬼不屑的讥讽道：“想什么呢，我就是个比喻，感觉，感觉懂不懂？！”</p>
黎素瞬间蔫了下来，“还以为吃了俩剧毒能练成只孙悟空，结果还不就是个唐僧。”</p>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吴老鬼道：“身体机能要循序渐进，还想一口吃个胖子么？要等机缘！”</p>
黎素嫌弃的瞥了他一眼，“还机缘，你说话越来越像凌寂了。”说完便打帘进了帐篷。</p>
彼时，凌寂正坐在桌前抄经，明媚的斜晖洒进一室和暖，围在他身上形成淡淡圆圆的光晕，衬托着岁月静好。</p>
宁谧的气氛，让黎素走路都不自觉的放轻了声音。</p>
她缓缓走到凌寂身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道：“你抄的这经要是拿出去卖，会值不少钱吧？我见上次拜师宴上，多少达官贵人都奉你的手书为天物。”</p>
美好的氛围被她一句话瞬间打破，大煞风景。</p>
凌寂甚似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毛笔放在架上，转头看她道：“经文圣洁，怎可用凡俗之物比较？”</p>
黎素不耐的挥了挥手，“行行行，我庸俗行了吧？”说完又暗搓搓的凑过去道：“不过，你要是哪天写多了，或者写完没地方处理，不如赠我如何？”</p>
凌寂一听，饶有兴致的问：“黎素是要礼佛吗？”</p>
黎素不好意思的“哦”了一声，“那到不是，我是想着把你用不上的废稿拿出去卖一卖，没准还能填补家用，你说好不好？”</p>
凌寂一怔，沉默了半晌道：“银库里的银子不够用？”</p>
黎素翘着二郎腿往床上一坐，不拘小节的道：“有钱不怕多嘛！”</p>
凌寂看了她一眼，再没说什么，转过身提笔继续抄经。</p>
黎素盯着他的背影渐渐出了神。</p>
从她说不会原谅开始，心里就决定再不因他的举动而左右情绪。抛开那些情爱，只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室友，甚至打算好得胜归来，找皇上要做宅子搬出来单住，最不济也可以去白府挤一挤。</p>
总之，不想再如此纠缠不清。</p>
他救过自己多次，于情于理，她都没办法将这个人当成陌路，可那一掌，终究成了她心里的结，想回到从前怕是难了。</p>
她不否认对凌寂还存有那么一些痴心妄想。或许感情就是如此，即便下定决心分割出道，也难免因为他的举动而乱了心神。</p>
何况……他最近确实做了很多超乎常理的事。</p>
出人意料的拥抱，寂静如海的眼神……</p>
这就是所谓的渡吗？</p>
这种渡要到什么时候？</p>
现下，她即将上战场，实在不能带着不必要的情绪分神，要早些把话跟他讲清楚才好。</p>
黎素正出神的想着，却忽然感觉胸口气血翻涌，奔流的血液每运行一下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p>
“嗯！”她不禁痛地闷哼一声。</p>
凌寂手中的笔一顿，豁然转身，大步冲到她面前，“黎素，你怎么了？”</p>
黎素动了动嘴唇，试图回应他，却在张口的一刹那，鲜血喷涌而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