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江旎顿了顿,眼里起了一层雾色,“当初,我是你和爸在路边捡来的?”
“瞎说,你是我怀胎十个月生出来的。”江母说道。
“那你为什么总是偏心姐姐?”很多年前,江旎就想这样问。
“我不是偏心旖子,是她的条件没你好。像你这样优秀的人,找个什么样的男人都可以,我看季念就挺好。”江母想起了那个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的男人。
“妈,我只要席璟琛。”江旎不想再说了。
“你就是不听劝,男人哪有姐妹重要?”江母越发气急,心里对江旎的内疚瞬间消散。
“不重要?”江旎疑惑着,“我九岁拍冰淇淋广告,被冰到胃出血送进医院,你在哪里?爸爸在哪里?姐姐在哪里?是席璟琛陪我上救护车,是季念骑单车过来看我,是端木琅偷老师的鱼片粥喂我吃饭,而你们却在忙着买北湖别墅。”
北湖别墅,就是现在的江宅。
当年物价那么低,北湖别墅也已经涨到八百万。
“你提这些干什么?怪我和你爸没管你?”江母怒火中烧,这个孩子说话太过分了。
“不,我不怪你们。”江旎话音冷漠,平淡,夹杂着一点沙哑、麻木不仁,冷得发寒:“我不希望你们对我多好,只是希望你们别再来打扰我。我会重新拟订每个月的生活费标准,在你和爸有生之年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除此之外,请您原谅我的私心,十分抱歉。”
“小旎,你怎么突然变得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了?”江母彻底乱了。
如果早知道一个电话会让事情变成这样,江母绝对不会打这个电话。
“人情味儿?”江旎抬手抚着额头,扬眸望向窗外,低声说:“妈,在国外六年,我早已习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