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哈哈一笑:“夏王豪气干云,佩服,佩服!”说到这里,他心里一块石头才落了地,这是他来之前跟王世充商量好的,对于窦建德这样的英雄人物,只有激将法才管用,理智上,他这时候不应该单独与李唐为敌,但若是总是说他不如李唐,那只会激起他的好胜之心。
窦建德点了点头:“不过,如果李唐不来主动攻孤,孤也不会放过罗艺的,这个家伙在孤的背后,隔断孤与突厥的联系,如芒在背,实在是难受,说什么也要消灭他。孤料那李唐也不至于为了个罗艺就跟孤全面开战。魏先生,你上次说需要向孤购买战马,孤这回也可以明确地答复你,等孤消灭了罗艺,打通跟突厥的联系之后,三万匹战马,没有问题。”
魏征脸上过一丝喜色,笑道:“那就太感谢夏王了。”
窦建德笑了笑,正要开口,一阵脚步声匆匆传来,他的嘴角勾了勾,沉声道:“何事?”
来者正是宋正本,他上前对窦建德耳语几句,窦建德的脸色一变,转而恢复了正常,对魏征笑道:“魏先生,孤还有军务需要处理,你就先请便吧,回去后告诉靠山王,孤所说过的话。哦,对了,你如果不想这么快离开,也可以找裴尚书叙叙旧,上次一别,你们也有挺久没再见面了。”
魏征不动声色,一揖及腰,当他直起身时,窦建德已经渐行渐远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喃喃道:“又是什么事让你这么急着离开呢?莫非北方有变?”
半个时辰后,五凤宫,凤仪偏殿。
窦建德还是刚才的那身装束,正襟危坐在大榻之上,看着手持节杖,站在自己面前的岑文本,冷冷地说道:“岑先生,你说你一个梁国使者,来孤的这个洺州城,不好好地走东都过黄河,却要从长安那里跑一圈,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孤和李唐现在的关系吗?”
岑文本微微一笑:“正是因为知道大王与唐皇现在的准敌对关系,所以外臣才要走这么一趟,就是奉了我家陛下之命,想要斗胆调停大王与唐皇之间的纠纷。”
窦建德先是一愣,转而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老宋,你们听到了吗,他说他们梁国想调停李唐和我们大夏的冲突,哈哈哈哈哈哈,这真是孤今年听过的最有意思的笑话,这一年就指望这笑话过活了。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