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哪个拿破仑?”
“废话,你认识几个拿破仑?拿破仑一世,法兰西第一帝国的皇帝!”
“可是拿破仑不是死在圣赫勒拿岛了吗,你说的坟墓……”我问。
“笨蛋,拿破仑虽然死在了南大西洋中的那个小岛上,可后人还是把他的遗骨接回了法国,并安葬在巴黎著名的荣军院里,说是坟墓,但也并不是埋在土里,而是将棺椁安放在了荣军院教堂之下,可供游人参观凭吊……”
“荣军院?听起来好似医院的样子。我记得台湾有个‘荣民总医院’啊,是不是它开的分号?”
灵缇翻了我一眼:“一会儿下了飞机,赶紧给我去买本法国历史书好好看看,我的随从可不能这么丢人现眼……荣军院不是什么医院,不,至少现在不是。它的全称是‘巴黎伤残军人院’,乃是太阳王路易十四为了安置在战争中受伤的老兵而建的一座军人疗养院,它在历史上先后被当作过收容所,军营,还有修道院,现在,它是法国最有名的军事博物馆之一。所以你要是期待在那里能够邂逅几位穿着护士服的漂亮姐姐,怕是要空欢喜一场了……”
“别开玩笑……”我慌忙道。我小时候,有一次生病发烧去医院*针,就有一位灵缇口中所说的“漂亮护士姐姐”由于过于紧张,用针扎进我臀部皮肤后,手一抖结果让针头折断在了我屁股里面,我还记得当时整个楼道里都能听到我杀猪般的惨叫声。从那以后我就留下了强烈的心理阴影,对一切医院以及护士恨不得退避三舍,唯恐再会出现什么惨绝人寰的人间悲剧,在这种情况之下,哪里还会产生什么非分之想……
于是我立刻将话题拖回主题:“这样还能被盗呢?光天化日众目睽睽,那可是博物馆哩,难道没人看见?”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再说,盗墓者盗走了什么东西呢?拿破仑下葬的时候,应该失势已久,想来不会有人在棺材里放什么值钱的东西,有那个手段去盗墓,还不如去偷卢浮宫来的实惠一点吧……”
“据说,失窃的是拿破仑生前所用的一件器物。外国人并没有陪葬物品的习惯,想来随葬物品不会很多,这件丢失的东西,我预感对拿破仑来说意义绝对非同一般,否则他的后人也不会将它放在棺材里,让它永远陪伴这位伟人。”灵缇转过头,看着窗外机翼下的云:“如果只是普通的物品,别人会想到委托我们么?只有到巴黎当地,见过当事人之后才能逐渐抽丝剥茧,理清头绪了……”
法国虽然也濒临地中海,但北部天气与南部天气截然不同,南部气候和希腊无甚两样,北部却经常会是阴天多雨,当飞机盘旋下降的时候,我见到机腹下已经聚集起了大片浓云,飞机在颠簸中穿越云层,我终于看到了来自一个陌生城市的灯光,那,就是巴黎吗?天没有完全黑,空中飘着淅淅沥沥的雨丝,飞机在湿漉漉的跑道上滑行了一段时间之后,稳稳停下,我松了一口气,解开了安全带。我看着灵缇,见到她正关切的看着我。
“怎么?”我问。
“不,没什么。萨摩,这几天以来,休息的怎样了?”她突然问。
“哦?还不错,疲劳感早就一扫而空,要不是当初你那飞行技术,我估计我还能更舒服一点……”我看着灵缇,发现她眼中没有丝毫调侃的意味。
“那就好,真正的冒险又要开始了,我希望你能够全力投入其中,记住,你只有相信自己强大,你才会真的强大……”
灵缇说这番话的时候,我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大理石雕刻般线条感强烈的脸庞,脑海中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难道说,在希腊修养这么久,她竟是为了等待我调整到一个最好的状态?无怪乎等我自己说呆够了之时,我们便马上出发了……这让我从心里涌出一种莫名感动。
我点点头,想了想之后,用大拇指抹过鼻尖,乜斜着眼睛看着灵缇:“我萨摩,什么时候让别人失望过??”
“嚣张!”灵缇卷起手中杂志,挥在我的头上。笑闹间,我看了一眼舷窗外阴沉的天空,在心底说道:“巴黎,我来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