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年相对一喜,显然是对程松的算账水平极为自信。他们两个计谋得逞,便雄赳赳在前方引路,向着府外走去。
深冬的街头上,檐壁阴影处还残留着未曾消融的积雪,寒风簌簌,大街上却仍旧比肩接踵,满是行人。
路旁小吃冒着腾腾热气,引人垂涎,小商贩富有韵律的叫卖声,别有趣味,还有置办年货的主妇斤斤计较的讨价声。整个樊阳城,寒冬里不见萧条,仍然热闹的很。
祁岳早就寒暑不侵,衣衫单薄也不觉得冷,一路走来,饶有兴致的观望着大街上的景色。这些寻常事物,在他看来却有些新鲜。
行了小半个时辰,就在祁岳还意犹未尽的时候,前方两个少年却停住了步伐。祁岳扭头向前望去,只见繁华的街口处耸立一间宽敞的店面,匾额上书“百草堂”,右下角又有一个“贰”字,便知道到了目的地。
百草堂中帮工的伙计早就瞅见了堵在门口的三个少年,脚下迈着小碎步子迎上了,口里殷勤笑道:“今早喜鹊就在门前叽叽喳喳,原来是早就知道了两位小少爷要来这里。”显然他早就知道两个少年的身份,却是将祁岳这个正主闪在了一边。
程松一挥手,颇有气势的说道:“少说些废话,让柳掌柜来招呼,今天我是带来了大老板,来瞅瞅账目。”
那伙计眼光顺着程松手指方向,便望见了祁岳,虽然心中疑窦,却仍堆着笑上前招呼。
祁岳正抬头看天,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喜鹊踪影,耳边听得阿谀连连,大感吃不消,便随着两个少年走入店中。
那掌柜的一脸肥肉,绿豆眼珠子滴流转,殷勤的将三人招呼进了药店内里的静室,原本还要招呼伙计上来伺候,却被程松给拒绝了。他也不恼,乖乖的自柜子里取出厚厚三本账簿放在桌上,偷眼看见裴虎脸上流露出的难色,心中暗哂。他也是个精明到了极点的老掌柜,自认为做出的账目天衣无缝,也不信区区三个毛孩子能够查出什么问题。
“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程松脸上带着笃定笑容,询问祁岳。
祁岳连看也不看那一摞账簿,摆摆手示意程松先来。
自信的抓过一个算盘,程松便翻动着账簿拨动起来,房间中顿时响起了雨点般的算盘声。
那柳掌柜陪在下首,看见程松摆弄算盘如此熟稔,颊上肥肉几下,终究是心中存着轻视,暗道不过虚张声势,便放下心来。
眼见着程松双手如飞,很快就盘算完了一本账簿,那裴虎倒是好心将算完的账簿递到祁岳面前,好心提醒道:“你快些吧,松哥儿可是很快的!”
祁岳仍旧不动,反而端起茶杯细细品了起来。这看在裴虎眼中,心中又升起几丝担忧,便说道:“咱们都是男人,要爽快些,就像我一样,输了便要干脆认输,可不能耍赖!”
祁岳脸上仍旧镇定,待看到程松已经开始了第三本账簿的盘算,他才悠悠站起身来,走到那额头已显汗迹的掌柜面前,停了停,便伸手拍在了掌柜胸口几处窍上。
那掌柜的虽然强自镇定,心中却已经生了惶惶,决意即便是查出了什么也抵死不认。待窍被拍住后,他便感觉喉中痰气上涌,却都堵在了咽喉处,吐不出也咽不下。一挣扎,他便感到浑身乏力,葫芦依样滚落到了地上,胸膛气息被堵住,便向要爆炸一般火热的难受。
祁岳又坐回自己的椅上,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才说道:“忍耐不住想招了,就拿脑袋叩叩地面。”
两个少年没想到祁岳会用逼供这个法子,大感诧异,心中觉得祁岳取巧了,却偏生无处反驳。毕竟他们先前提出比试,只是说查账,却没有要求是用什么手段。咬咬牙,程松拨动算盘的手更快起来,心中只盼望这掌柜的骨气一些,千万撑到自己算完的那一刻再招。
显然,他低估了祁岳的手段。那掌柜的若只是呼吸不得还好说一些,但浑身又泛起了奇痒,咽喉里火烧火燎的难受,嘴巴大大张着,却偏生发不出一点声响。就在祁岳心中默数到四十八的时候,那柳掌柜终于支撑不住,头颅连连叩击在地面上,发出砰砰闷响。
祁岳拿捏着分寸,存心要给他一些教训,待看到那掌柜额头冒血,连翻白眼的时候,才走上去踹在他满是肥肉的身体上。
浑身虚脱的柳掌柜得了解脱,粗喘了好一会儿,看见祁岳眼中露出不耐,便痛苦着嘶嚎道:“小的被邪魔迷了心窍,收了安王府的好处,才大着狗蛋贪墨东家的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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