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熙攘的喧哗声中,阿凡迪拉犹如得到新玩具的孩童一般,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一边不断尝试着施展各种术法,一边脚踩白云,在巫黎武士的簇拥下离开了神庙。
“祢下,恭喜您,终于收获到了最有价值的第一颗‘种子’,”夏洛德望着仿佛重获新生的老人消失的背影,表情复杂的朝一旁的张黎生低声说道:“有了他,您在大陆的信仰就能真正扎根了。”
“这的确是件喜事,夏洛德,”张黎生笑了笑,“不过居住在巫黎群岛上的陆地人奴隶里早已有了祭司的存在…”
“那是不同的,祢下,”夏洛德罕见的打断了青年的话,“你以前的陆地人追随者掌握再强大的施法力量,有再高的社会地位,对海茵海曼人的内心都造不成太大的冲击力。
但一个几十年来一直生活在海茵海曼城,地位低的贫民,仅仅因为虔诚的信仰就突然奇迹般获得施法力量,成为尊贵祭司这样近乎奇迹的故事却截然不同,这是一种颠覆!”
“希望如此吧,夏洛德。”张黎生听到这些话,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透过庙宇巨大的方门眺望着远天,近乎呢喃的轻声说道
凡世最难的就是第一次的突破,接下来的事实验证了夏洛德的推测。
当一个生活贫寒的疯癫老人因为虔诚信奉巫黎神祗,神迹般的获得了施法力量,一步登天变成了连蛮族武士首领都敬畏几分的神灵祭司的消息,在张黎生刻意纵下口口相传扩散开来开来之后,海茵海曼城连同附近城邦在极短时间内便出现了第二、第三名…的陆地人祭司。
而随着出现祭司的城市不断扩张,蛮族之神乃是可以赐予信徒强大力量的真实神灵渐渐被越来越多的陆地人所信服,本来在巫黎战士刀剑威胁下不得不每天清晨赶往神庙膜拜的亿万普罗大众慢慢变成了自觉,脸上也不再隐藏憎恨,而是多了几分敬畏与顺从。
当信仰的种子播种在心田之后,很快便开花发芽,逐渐的,人们惊呼、起誓、诅咒时脱口而出的口头禅由‘上天啊’变成了‘巫黎在上’,短短几十天的时间,张黎生在五分之一大陆的统治竟然真的有了扎下根基的迹象。
新的秩序初初成形,张黎生抓住时机连下几项重要命令,划定沦陷地行政区域,抹除以前的国家概念,简明扼要的以大、小两级城市体系分割领地;
向农人均分土地,并解除强制劳役、宵禁,确定各项税收比例;
强令沦陷地六至十五岁孩童全部入学识字,学校需与神庙连为一体;
在大陆新统治地大肆修建宽敞道路,设立通航各处乃至于巫黎群岛的民间航线,将整个领地联为一体,一时间引动的整个‘绿叶大陆’风云变色…
瑞罗公国,碧波荡漾的绿茵湖中,一群水鸟扑腾着翅膀冲进水面,捕获几条小鱼后湿漉漉的冲向蔚蓝的天空。
湖畔一座造型别致,连绵数百米的圆顶府邸议事厅里,一名眉角上挑,方鼻大口,脸型宛如雄狮一般充满威严气息的壮硕中年人暴躁的站在镶嵌着剔透水晶的落地窗前,远望飞鸟,语带讥讽的怒声说道:“连鸬鹰都懂得趁着湖鱼刚刚浮上水面,还未撒欢游动的时候出击。
我们却已经白白虚耗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眼睁睁看着火狱蛮族攻陷卡塔曼、瓦纳苏诸国后慢慢建立起统治。
难道绿叶大陆的国王、首相们还没有几只鸟有智慧和勇气吗?”
议事厅中,众多在大陆最有权势的上位者面对整个‘文明世界’无冕之王的强势,大都只能露出讪讪的笑容,或面无表情的斜视某处,只有一个坐在阴暗角落的沙发上,整个身体隐藏在阴影中的老者饱含恨意的说道:“尊贵的霍夫陛下,我并不缺乏智慧和勇气。
不过法兰二十个军团刚刚在战场上被您的独角兽、黑龙爪两支禁卫军击溃,已经没有了进行大规模战役的力量,除非‘亚森’免除战争赔款,让我的国库留下招募新军…”
“曾经自诩和照耀盖亚世界的太阳一样伟大的法兰之王,如今只会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撕毁诺言了吗,”那强悍的中年人猛的转身,目光锐利的望向屋角冷笑着说道:“这真是可悲。”
“霍夫雷曼唐埃罗…”老人暴怒的从角落中站起身,咬紧牙关,气息粗重的回望着中年人几秒,然后环视整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