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至春分,距蔚太后寿辰不足半月。()请用访问本站这期间阮暨岑频频被宣入宫与玄武帝商议寿宴事宜,我亦没讨得什么清闲,时有皇后口谕,宣我一齐入宫。
我与阮暨岑虽时常共同进出皇宫,却依旧是他坐他轿,我坐我轿,一路之上并无话说。而我所居的望月轩,他自然未再踏足。翠儿倒是时常来我这望月轩做客,身边总带着小顺子。她好像对皇宫内院之事甚为好奇,每每打我入宫归来,都会予我探问一番,我自然不会如对觅兰这般待她,事事告知,便捡些个无关紧要的与她闲谈。
昨日,我亦得了皇后口谕,宣我今儿个入宫面见凤颜。打清早便起床更衣,品服于身。时节既已春分,我自然换去了冬日里的那身繁重品服,春品服虽依然穿着繁琐,却轻巧了不少,倒也令人自在了些。
我只是淡淡的描眉点唇,又简单的挽了云髻,一番装扮下来,秀美有余却不惊艳。又叫觅兰自珐琅锦盒里取来了淑妃赏赐的粉玉鸳鸯簪穴在云髻之上。
觅兰对着铜镜看了我一番,又为我戴上了一对粉玉耳坠,遂道:“福晋挽流苏髻岂不更美?”
我透着铜镜,看着亦正在透过铜镜盯着我瞧的觅兰,浅浅笑问:“简单一点不好么?”
“依奴婢看来,福晋若是再打扮得仔细一些,能把宫里的那些个娘娘全都比下去。”觅兰自珠盒里拿起一株绒春幡透着铜镜戴在我的发髻上。
我将云髻上的绒春幡取下,嗔视觅兰,嘴上斥责道:“越发的管不住自个儿这张嘴了,便是没人的时候说话也该仔细点儿的。”
觅兰知道自己失言,吐吐舌头朝我应道:“福晋说得是,奴婢记住了。”
我点点头,又叫觅兰拿过皇后赏赐的蜜偲香,揭开珐琅匣子,挑了一些粘在衣裳上,抬袖一闻,已经有了若有似无的香味。虽然曾太医替我看过了这蜜偲香的成分,并无异样,但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甚是少用,唯有入宫面见凤颜之际才会点上一些在衣裳上。皇后越是待我过分亲善,越是令我感到步步惊心。
我见自己已经打扮妥当,准备起身,抬眸却见觅兰几番张口欲言又止。掩嘴轻轻一笑,遂开口问她:“方才叫你管住自个儿的嘴巴,现下却连话也不会讲了么?”
觅兰瞧被我看见了,才红了脸吞吞吐吐的道:“奴婢今儿个想跟福晋请假出府半日,午时之前便归。”
觅兰甚少予我请假出府。记得她上次向我请假便是为了拜祭爹娘。我本给了她一月几日地假期,她确是不肯。说自己无亲无故,便是出府也没什么紧要地事儿可做,倒不如留在我身边伺候着。
今儿个她既然向我提起。必定有要紧事情需办。点头应道:“正巧今儿个我也要入宫里边儿去。你出府透透气也好,给自个儿添置些喜欢的东西。”
觅兰盈盈一笑对我说道:“奴婢并非是要给自个儿添置东西呢!”
我见觅兰将话说了一半便打住了,用手指轻轻戳了她额头一下,笑嗔:“莫要在这里故弄玄虚地。可是有了锺意的人?也与我说说。好赶紧着将你嫁出去。”
觅兰也不应我,只是笑着,遂牵着我出了门。至门外,却见仅有一顶金銮顶轿,颇觉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