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床头的幔帐,希孟刚将腿从床上放下来,抬头的瞬间,就被满屋子的大红色给镇住了。她这是在哪里?
只见屋内入眼之处,到处都粘贴着大红的喜字,墙上是,家私上也是,就连她眼前候着的两个婢女都是穿着大红色的衣服。
见希孟醒来,其中一个端着热水盆的婢女走过来,将水盆放下,浸湿了毛巾,拧干后将热毛巾递给希孟。
希孟擦了擦脸,站起身来。刚走了没几步,希孟敏感的发现脚底的触感很平稳,不像在船上那样飘忽不定。疑惑着走到梳妆镜前,另外一个婢女拿来绣有鸳鸯的喜服来,很小心谨慎的帮她更衣。
换好衣服,希孟坐下来,这个时候有一个老妈子走过来,拿起桌上的木梳,解开她的发髻,帮她梳起头来。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老妈子一边梳头一边嘴里念念有词,说着吉祥话。
梳完头,有婢女过来,先给希孟戴上耳饰,然后才将凤冠顺着希孟的发髻慢慢放下,戴在希孟的头上。
一转眼的功夫,希孟身上就都是值钱的金银首饰,不过最让她喜欢的却是刚给她戴上的这对翠绿玉镯。看玉镯的成色便知这是仅次于祖母绿的极品玉镯,尤其是这对玉镯的做工非常细腻,可谓是价值连城。而且戴在手上的感觉也不同于以往的玉镯,这个感觉要更冰凉一些,和肌肤的接触的触感很好很舒服。
看到婢女拿来的红盖头,希孟这才张口问了一句“我们现在是在船上吗?”
盖好红盖头后,一个婢女将一个玉如意放在希孟手里,让她双手握住玉如意后,才开口答话“回少夫人的话,您现在是在上海县的贵宾楼客栈。”
上海县的贵宾楼客栈!糟糕,希孟一听这话,立即大叫上当。她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个老者居然会演这么一出戏,想到这里,希孟懊恼的一把扯下红盖头,吩咐旁边的婢女“我要见你们的老爷。”
“临行前阁老吩咐过,要想见他,就只有拜堂成亲敬长辈媳妇茶的时候才行。另外阁老还让奴婢代问一句,不知少夫人可否知道一诺千金?”好像知道希孟会闹情绪一样,给她穿鞋的婢女将事先主子交代过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达给希孟。
好一个赖皮的老人家。希孟无奈的叹了口气,任由小婢女再次给她蒙上红盖头。这次自己被这个老者吃的死死的,她简直都可以想象的出来,日后遇到容尘,那家伙会怎样的怪她不信守诺言。
该怎么办,两个人都对她有救命之恩,而她对两个人都有承诺,到底要如何选择?
好像感觉到希孟左右为难,一个小婢女扶希孟起身的时候,不经意的说了一句话“在顾府,没有任何事可以逃过阁老的法眼,阁老的话就是圣旨,阁老决定的事情就是天意,天意不可违也。”
听到婢女的话,希孟立即明白她和容尘的协议,老者早已知晓。现在老者不过是借由婢女的口来告诉她,在顾府,他的话才是天,容不得有人反对。
这可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老者机关算尽,她不过是一个小女娃,要斗,又怎会是老者的对手。这盘棋,她和容尘都输了,而她似乎输的更惨。
外面滴滴答答的唢呐声响起,希孟被喜娘搀扶着下楼,在走到楼梯最后一个登的时候,喜娘停下脚步。不知道为什么停下来,不过在希孟眼前出现一双皮靴的时候,希孟知道怕是现在该让新郎抱着上花轿了。
果然,希孟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抱起来,本能驱使她伸手环住男人的脖颈,稳住摇摆的身子。
在靠近男子的瞬间,希孟好像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不过又说不上来是谁。疑惑的时候,她已经被放入花轿内,锣鼓队继续吹吹打打,花轿摇晃着,开始前进。
不多会儿花轿停下来,喜娘搀扶着希孟走下花轿。大概走了几步路,喜娘在耳边小声嘱咐“待会儿我会在你耳边提醒你该做什么,你照着吩咐做就好。”
闻言,希孟点点头。感觉左拐右拐的又走了几步,喜娘开始提醒“现在要跨火盆,你面前每两小步放有一个火盆,共计五个。”
希孟点点头,跟着喜娘的节奏,准确的跨过火盆,走进顾府的大门。ps:求包养,求收藏,(^__^)<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