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问你,你要实话实说,你到底想不想接管绣阁?”提到兰心的遗言,仕诚不得不谨慎为之。
“希孟是喜欢绣,这几天也却是穴手不少家里和绣阁的事情,但是希孟并不喜欢这般,只想每日可以绣花、作画、游园,过着简单,却不单调,平凡却幸福的生活。”希孟见爹爹这样询问,隐隐猜到这可能和娘的遗言有关。
“罢了,虽然爹爹和你说过有能者居之,不过这也要看你们的喜好意愿,好了,去吃饭吧!”见希孟打定主意,仕诚不再说什么,轻轻起身,拉着希孟的手,缓缓的走去饭厅。
入殓、送行后,就是出殡。出殡这天也是阴天,风很大,好像是在怒吼,又像是在哀嚎。
纸钱撒到空中,被风吹得到处飞舞,似乎是在配合吹鼓手奏的哀乐,用舞姿来表达伤感。
因没有子嗣,故而仕诚代劳,在棺前摔碎孝盆,扛起幡杆,三个姐妹紧随其后,走向墓地。看着棺材入穴,三姐妹上前埋第一铣土,其他亲属再来培土,招魂幡穴上坟头,跟着所有亲属开始哭坟。所有来的人,都在哭泣,虚情假意,就不得而知了。
出殡后第三天,仕诚带着三姐妹到坟上祭扫。带上准备好的小猪、鸡、豆腐等供奉,在坟上烧化香亭、纸马后,和兰心说了几番话后,这才回府。
客厅中,仕诚坐在高堂之上,看着三个女儿,也是时候按照兰心的遗愿,将家里家外的事情分派一下。
“你们的娘去的急,没留下什么遗言。爹爹尊重你们娘生前的意思,绣阁继续由希茜打理,希慧辅助,家里的事情就由爹爹做主,希孟还继续和为父学习。”其实兰心走的时候留有遗言,却是要将绣阁的主事权交给希孟。
可是和希孟交谈后,她不愿如此,也只有先将主事权交给希茜,希望这孩子好好学习,能早日将绣阁的生意做大,也算是完成兰心的遗愿了。
“爹爹,我可不可以不跟大姐去绣阁?”希慧是十分不喜欢跟希茜去绣阁,每天被她指使来指使去的,都不如希茜的贴身婢女过的清闲。而且她也不喜欢绣,只喜欢功夫。
知道这孩子是真的不喜欢绣,也罢,不能太难为她。
“这样,你每天上午去绣阁帮希茜一会儿,午饭后就回家里,是和希孟一起学习,还是另作其他,爹爹就不管了。”
“谢谢爹爹!”爹爹太伟大了,希慧开心的想要叫出声来。不用去看希茜脸色,真的是太棒了。
平凡的生活似乎过的很快,苏妈妈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并没有对绣阁进行什么报复。慢慢的,大家也就将这事渐渐的淡忘了。
每天希孟都按照兰心的教诲,上午练习刺绣,下午和爹爹学习,偶尔柳少卿也会来一起学习,希慧也会时不时的来凑凑热闹。
点点滴滴幸福生活汇聚一起,如同白驹过隙,一去不返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白玉古筝上,一双纤纤玉手优雅的轻挑银弦,抚起层层泛着涟漪的乐音,琴声委婉犹如一汪清水,涓涓而来,歌声却是慢慢唱来,宛如天籁之音。
一白衣少女,云袖翻飞若舞,恍若蝶翼颤动,身边好似有无数蝴蝶伴舞,婉若游龙,经若翩鸿;配合着动人的曲声,细腰慢拧,曼妙身姿随着韵律慢慢旋转,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回眸一笑,那双明亮的眼睛熠熠生辉,如同荡漾着秋水,有着无限风情。
柳少卿刚踏入后院,看到的就是这般美若天仙的舞姿。短短两年时光,她出落的是愈加动人,虽不如希茜美得惊艳,可那双美眸却犹如一泓秋水,撩人心弦,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沉溺进去。
“表哥!”在一旁喝着茶水的希慧眼尖的发现柳少卿的身影,急忙大叫出声。
嘎的一声,曲子突兀的停下。意识到自己失态,希茜急忙离开古筝,起身对着柳少卿微微一笑“让表哥笑话了。”
正在兴头的希孟,没有了伴奏,舞也就跳不下去,只好悻悻的走到柳少卿身边,轻启朱唇,道了万福,便走回希慧身边坐下。
“希茜的曲子是弹得愈发的好了!”见希孟一如往常一般,对自己兴趣缺缺,柳少卿只能无奈的笑笑,和希茜说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