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天也明白了,为何当年此人以圣字,作为前缀,这等明目张胆的异端行为圣教竟至不闻不问,反倒是有几次这位圣·赌鬼惹下了大祸,圣教却出面干预,给其一些看似严厉,实则不疼不痒的圣裁之后,便不了了之。
“圣,圣字怎么能放在赌鬼前边,这不是渎神么?”富贵天还有点儿不死心,竟然开始讨论起文法和风化的问题。
吟安这一个字,捻断除了他的小命之外的任何事物,他都会乐此不疲。
“教皇对此也十分不满。”赛伯斯笑道:
“我就跟他打个商量,说我更希望叫做圣·***,或是叫圣·人渣,再不行就叫圣·你妹子,最后他却说还是圣赌鬼这个称呼有深意,有神的光辉。”
富贵天终于知道了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个什么主儿了,二话不说,便向着赛伯斯磕起头来,咚咚当当的声响不是一般的实惠,不知道这与他的心跳声相比,哪一个更为猛烈一些。
“饶命啊,我有罪,我知道错了,我愿意把我所有的财产都献给神,给我一条活路吧!”
“圣教也真是的,这么一点儿小事儿让我来做什么。”赛伯斯淡淡的道:
“难不成这群人离开神的光辉,稍微的体力活都做不了么。”
富贵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说他也有觉悟了,对方要钱就给钱,要面子就给面子,要他当孙子就变本加厉的当重孙子,但这件“小事儿”可是他也万死也不愿意代劳的啊。
“富贵天,这么多年你除了经营角斗场伤天害理,令手下欺骗穷苦人在契约上签字强迫他们角斗,勾结权贵,利用角斗士替他们杀人害命之外,还做了什么?”赛伯斯不经意的问道:
“我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让你走得舒服点儿。”
“小人不想死啊!”富贵天哭喊道:
“这些事情很多小人都不知情,是小人那群手下干的,小人明天就将他们送入角斗场……哦,不,将他们送到官府,治他们死罪。”
赛伯斯又自扑克牌中抽出一张,放在桌子上,低声道:“你看一眼。”
一见之下,富贵天几乎生出了幻觉,一张牌上,竟然从四色的A到K,包括两张小丑尽数现出,方寸的大小包罗了所有牌,而这不是障眼法,这是实实在在的存在。
赛伯斯扔出一张牌,盖在了那张牌的上边,一切就好似做梦一般,什么又都不见了,连这一对纸片也幽幽的化成尘土。
“万魔!”富贵天失声道,这是已在人间埋没多年的赌术,那时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他见人使出过。
“你还记得会这一手的人么?”赛伯斯问道,声音似乎多少有些古怪。
富贵天的心吓得差点儿跳出嗓子眼,这件事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这世间不可能还有人知道,此事绝对不会有意外,难道……
富贵天大气也不敢喘的偷偷抬头打量赛伯斯,这位男子的脸不见喜怒,只是弹着扑克牌的声音似乎有些阴郁。
一样的从容,一样的琢磨不透,面对牌时一样的君临气韵,渐渐的,富贵天反应了过来,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