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忘的长刀斩向最后一驾战车之时,切到一半之后,竟发觉使力开始生涩起来,好像一个人游泳到了一半,忽然钻入了水泥池一般。
“色,霸体的时间结束了。”赛伯斯在两忘的耳边悄声道:
“稳稳的收刀,气势雄浑一点儿,不要让对方看出破绽。”
原来,赛伯斯是在让两忘继续忽悠,他们现在再也不是金刚不坏了。此时的形势往好了说,是杀人立威,霸气犹存,望坏了说,就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好的!”两忘应承道,一声呼啸,缓缓的收回刀刃。
随着pan古之叹息化作的长刀的收缩,那之前遍布于刀刃之上的鲜血,渐渐的聚到刀尖处,滴答的下落。
顶级剑客,一招杀人,剑尖上挂着一滴敌手的喉咙上流出的鲜血,在清风的吹拂下,宛若在阴间和阳世缝隙中摇曳的红玉,那意境十分之酷。
而两忘刀尖滴下的鲜血,随着长刀回缩,越流越快,滴答之声竟而演变成淅淅沥沥,直似在那儿开了一眼汩汩的血泉,那情景却极为触目惊心。
鲜血奔流不息,在地上流成一条长线,绵绵无绝,若那猩红色的小溪。
直到此时,两忘才发觉到刚才他杀了多少人,以人的身份斩出的一刀,竟如天灾一般狂恶。
两忘还年少,他或许不知道,很多时候,天灾在**面前有时也会黯然失色。
两忘的长刀越收越慢,似乎是沉浸在鲜血的盛宴中流连忘返,又似乎是在向他的对手*威。
一时之间,喧嚣的血色天堂角斗场竟然变得寂静起来,连狂热的观众都噤声不语,不约而同的注视着那滴血的刀尖,只剩下数万人的呼吸声,血滴落地声和刀刃与空气摩擦的锐响,还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只有两忘自己能听到的那pan古之叹息在他体内发出的宛若鬼哭的狞笑声。
“好小子,这个装腔作势玩得漂亮。”赛伯斯心中暗赞道:
“我还以为色这辈子只能傻乎乎的呜呜喳喳,没想到还有几分做政客的潜质。”
赛伯斯的判断失误了,两忘的身子随着一阵颤抖,一簇鲜血自口中标出,啪的一声,这红发少年幽幽的倒在了地上。
两忘不是故意将pan古之叹息越收越慢的,只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之前的那一招他消耗得太大了,此时他的身体就连打个喷嚏都会慢条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