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关头,两忘这几下猛蹬,将平常练习与嬉闹积攒的功夫运使到极致,如一缕青烟般,竟然向上窜起几近丈余,角斗场的观众,连同斗神角斗士都不禁发出噫的一声,心道:“这红毛小子过去肯定没少上房揭瓦……”
赛伯斯在这短短的一刹那,心中也不由得隐约感悟到两忘性格的成因,“我说这少年为何平日这般的肆无忌惮,原来‘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老话对他没有说服力,这小子就算撞上城墙,两三下子也能翻越然后继续找墙撞。”
两忘身在空中,向下一看,只见赛伯斯还在下面,仅剩手腕与他用锁链相连。
两忘一咬牙,双腿卡住盾牌上沿,左臂猛的使力,将赛伯斯拉了上来,眼角余光一扫,那架追逐他们的战车此刻已经奔袭到了他们身下。
两忘腰部用力,凌空一个鹞子翻身,如狂风吹扫的风车一般在空中划出一抹彩虹,向后翻去,逆向跃过战车。
被两忘提起的赛伯斯,空中的身手没有两忘这般凌厉,只得两腿用力在盾牌上一踹,借着反弹的劲道被两忘一带,好像在水中仰泳的蛤蟆,在空中狼狈的滑行一阵,仰天摔在地上,跌得七荤八素,却也躲过了战车的冲撞,捡下一条性命。
赛伯斯虽说在落地一瞬间,肩背向后一送,缓冲了猛然下落之势,但此刻他的腰却也摔得几乎要断了一般,禁不住仰天痛哼,倒不是由于他性格软弱,只是他不知道刚才那一下子有没有把他的肾摔坏,一时也来不及检查,先提前致哀一下。
未老肾先“衰”,再狠也感慨。
追击两忘和赛伯斯的战车上的控马者,未曾想到这二位斗鱼角斗士在生死关头竟会有这般的应变,一时收不住狂奔之势,冲向斗神角斗士的包围圈,将架着塔盾的同伙撞得骨断筋折,东倒西歪,惨呼之声不绝于耳。
本来以这战车的体积,纵使全力撞来,至多也不过能碰到四五个人,奈何结成包围圈的斗神角斗士,为了防止两忘和赛伯斯强行突破,把盾阵架得密密实实接踵摩肩,能并立四五人的地方却挤下十几号人,此刻一起被撞,好像一堆球瓶被保龄球打了个全中一般。
而且这一下撞击,对战车而言,也相当于撞上了一座活生生的大墙,自身也严重受损,成了这次血祭第一驾报废的战车,而处于副手位置的斗神角斗士,也反应不及,一头摔在地上,折断了脖子,气绝身亡。
战车之上负责控马的斗神角斗士,在相撞的前一刻紧急跳车躲过一劫恼羞成怒,这么多年来,他驾驭着战车,在不同的血祭角斗场上驰骋奔袭,车下亡魂数不胜数,撞人方面可谓例无虚发。而他这次的撞击虽说也同样没虚发,而且破纪录的一次干了十多号人,但全是自己人,由过去的外战内行,晋升为内战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