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自怀中掏出一小粒白色的珠子,浑圆亮泽,珠内似有白色的细线在散漫的游动,指给两忘看道:“色儿,这乃是我和文军师花了一年多时间炼制的混沌珠,珠子虽小,却微具混沌的功效——可将一小部分的时空微微扭曲——一会儿我将珠子放在阵眼之上,待珠子挥发完毕,在这莫比乌斯指环空间之内制造一丝混沌,之后我再用无双刀将之劈开……你就可以离开了。”
两忘不知道该说什么,虽说以他的年岁,也知道此刻离去确属于大势,却无论怎样,也心中苦闷——他真的舍不得。
绝看着无语的两忘,微微一叹,念动法诀,将珠子置于阵眼之上,混沌珠上的光芒越闪越明丽,而珠子本身却迅速的越缩越小。
两忘不禁又瞧了一眼自己的义父,这冷峻男子自从中了龙棘之毒后,虽说他的身上的毒质被蜮所吸出,但那头白发却一直立地生根,挥之不去,成了钉子户。
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两忘不禁想起了了“刀疤”李伯伯那带着痞味的哼唱,此刻他不知不觉间掉下泪来。
两忘想起了叔叔伯伯们与他所说的不要流泪之类话,他虽说年纪尚小且性格散漫,对这些神鬼之说不以为然,却依旧偷偷的用袖子抹了抹眼角——他主要是怕他义父看到他这个样子。
纵使两忘自小与这群螭**士为伍,却仍有这般小女儿之态——这世上的痛苦,岂是皆可付之一笑或是长歌当哭。
混沌球在阵眼兀自的运势,绝留下一位秘银妖仆来观察一下情态,自己却退到后面喝起酒来。
绝看到两忘这般伤感,将酒葫芦递给了两忘,轻声道:“多饮些吧,这酒好喝……”
两忘挤出一个笑容,将酒接了过去,喝了几口,却咳嗽了起来,呛出了眼泪。
当两忘的咳嗽止歇之后,眼泪却依旧还是流着——酒没有解忧,才是此刻,却又平添几多愁……
绝一声叹息,走到两忘身前,蹲下身子,抱着两忘,将两忘脸上的眼泪蹭到了自己那脸上,笑道:
“孩儿,我这一生,甚少哭泣——你的叔叔伯伯们总说,我是鬼中的恶煞,我若一哭,百里之内的冤鬼,都会万魂齐喑……”
“在这个时刻,哭不吉利,让我来代替你哭吧,虽说是你的眼泪,但老天爷也是向来糊涂……”
不知是老天爷糊涂还是这位将军糊涂,绝脸上沾挂的两忘的眼泪,似乎要比他“借”来的多。
看着这位不可一世的男子那借花献佛的哭泣,两忘使劲抽动了几下,强笑道:“义父,我不哭……我不哭,你也不要哭……”
说着两忘的脸上竟露出了笑容——两忘终究还是用了蜃的幻术,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使用幻术不希望被他最重要的人发觉。<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