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是!”蜃瞪了两忘一眼,小脸儿气得煞白,急急忙忙的道:
“不是的!大叔”
一方面这位幻妖她嗔怪两忘怎么像个傻小子似的什么都说是(而这正是刚才蜃自己所教他的)。另一方面她也疑惑这位刚才威风八面的,如天神下凡般的大汉,怎么和三姑六婆一样对这些事感兴趣。
“哦……乱了辈分,应该叫侄儿媳妇儿,闺女别见笑,看到少爷这方面远胜于绝大人,我有点儿高兴得过头了!”古斯塔夫急急忙忙的“修正”——第一次见到侄儿媳妇儿,可不能给他的少爷丢脸。
“不是的,不是这么回事儿……”蜃活了千万年,也算是口舌便给,但在这件事上,却也有点儿力不从心……
“看我这急的,太丢人了!你们还没拜堂呢吧,我应该叫你未过门的侄儿媳妇儿,但有点儿绕嘴……还是叫儿媳妇儿吧!”古斯塔夫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方面思维跳跃,还会举一反三。
“随便你了……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蜃认输了,现在就是古斯塔夫叫她做“老娘”,她也只能“欣然”接受。
“古斯塔夫伯伯,我们去救我义父吧。”两忘也颇感尴尬,转移了话题——这方面,他应该是跟他的义父所学的。
“大人他……怕是没救了……”提到了绝,古斯塔夫兴奋的老脸上一片黯然。
“少爷,你现在去最多也只能见大人他最后一面了……”
这句话对两忘而言,不啻于一记晴天霹雳,将他刚才的重逢之喜击得粉碎,又将他那一路上的巴巴企盼劈成灰烬……
两忘愣愣的坐在饭粒儿背上,脸色苍白,嘴唇发抖,似乎一阵风就能把现在的他吹倒,仿佛在这一瞬间,他的世界全毁灭了……
“色,不要太担忧。”蜃柔声道:
“我猜测你义父所中的,乃是龙棘之毒,虽说药石难以解救,但现在有蜮在,却未必是无可救药。”
说着,蜃指着饭粒儿口中那苦海无边的蜮道:“蜮吸食百毒,龙棘之毒,药石虽然不能与之融合,但蜮并非是药石,乃是古来的异种魔物。对它而言,只要花上些时间,把毒吸出,应该没什么问题。”
从地狱到天堂,从至苦到极乐,只在蜃的一句话间,这一句话,将两忘自苦海之中捞了上来。
两忘此刻双眼放光,呼吸顺畅,浑身每一粒毛孔,都好似喝了二斤陈年老酒般舒畅,喃喃道:“义父可真是的,瞒的我好苦,我还以为龙棘,是一种橘子呢!”语气轻松,眼中却愣愣的落下泪来。
听说绝大人有救,古斯塔夫一张老脸也好似年轻了十多岁,脑瓜顶上的光头更加闪烁了,欲与太阳试比耀,口中也似碎嘴子一直嘟囔道:“太好了,太好了……”。
“蜃,为什么到现在你才说呢……你若是早些便告诉我,义父他中了毒的话,与魁山魈战斗之时,我会加倍尽力的。”两忘问道
“关心则乱……若是早点儿告诉你,你恐怕会心浮气躁,进而失去方寸,你怕是现在都不能活着回来……”蜃幽幽叹道:
“还好你相信我……”
“你真好!”两忘乐极忘形,回头亲了蜃一下,一时之间,他似乎忘了蜃无形无质,他亲的只是悠悠的空气。
虽说两忘亲的是空气,但蜃不知是出于幻妖的本能,还是又忘了她自己本不是人类,双颊泛红,一脸娇羞,配合得惟妙惟肖。
“少爷你年纪轻轻,便这样风liu,色这个字,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胜过大人百倍!”古斯塔夫蹭着大光头,心花怒放。
“古斯塔夫伯伯,我只是得知义父有救,情不自禁的亲了蜃一下……这是感激……”虽然对情之一物依旧浑浑噩噩,两忘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结结巴巴的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