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绝上来两粒珑珀瑶芝丸加上一刀和那招死凌迟,吓破了土著们的胆,而之后用斗气逼出箭矢杀敌更是锦上添花,但久经战阵的绝却也估量出,若是待这群土著回过味来,与之实打实的拼斗,自己怕是胜算不大。
胜算不大对绝而言只有三个选择,一是出奇制胜,但这群土著人数众多,且有所目的,并非随性而聚,这招怕是胜算不大;二是避实就虚,待到援军出现,再与其一决胜负,但是如今孩子和小白狼身处险境,时间刻不容缓;剩下的只有以命搏命,置之死地而后生。
若是此时凯生龙活虎,绝也不是那种婆婆妈妈之人,定然会叫上凯与自己一起一番厮杀,但此刻的凯连自保尚且都不能,留在身边也只是白搭一条性命。
故此绝在众多土著面前唱了一个大黑脸,可谓杀身成仁。此刻他也不禁心中感慨,为何过去他效命于神圣炽辉帝国之时,那些高官大员总是喜欢用鼻孔看人,原来装逼确是有市场的。
“我乃前神圣炽辉帝国螭**士团将军,地劫者绝。”绝看着妖仆们将凯安全转移,土著已无法染指,顷刻“变脸”,短刀遥指,喝道:
“吾以吾刃起誓,你们掳去的孩子若有损伤,日落之前,必让尔等灰飞烟灭!”本来还对绝下一步作为有所企盼的土著,没曾想这位男子忽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虽说有创意,却没有惊喜——不够邪恶!
绝也想将计就计,继续佯装杀人狂来震慑土著,但时候紧迫,恐怕是没有那个时间来蘑菇;而且,倘若弄不好,一个弄巧成拙,这群土著再向绝献个什么“殷勤”,反倒容易危及孩子的性命。
语言总是苍白无力,反倒那雪白的刀光更加适合沟通,刀光一闪,又有两位土著身首异处——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其实,与其说绝之前的表演极具欺骗性,不如说他当时的所作所为引起了土著的共鸣,将他们的渴望展现得淋漓尽致——世间尽为鱼肉,唯我是刀俎——一定程度而言,绝的表演实践了土著心中的梦想。
土著虽说是由过去神圣炽辉帝国的重罪犯构成,但其中却也不乏好手。
“剃刀”仑古特身为莫干西的副手,眼光颇为刁钻,大声呼喝道:“兄弟们围住他,他不是我们的对手,困死他他就快完蛋了!”
伴随着震天的喧嚣声,土著们向绝包围去,密密麻麻的人群,俯瞰之下如一只血盆大口,渐渐欲将绝生吞。绝短刀舞起,迅疾之时如电光火石,看到的只是他肩膀稍微一动;舒展之时,却如风中飘荡的柳絮,几乎连应刀而喷洒的鲜血都在空中随之凝聚;霸道如天降雷殛,声势无匹无对;纤柔之时,却如在为情人轻柔的描眉,夺人性命的刀光之中竟满是婉约……刚柔动静之间,围攻绝的土著尽数身首异处,包围圈始终未曾形成。
仑古特之前所言并非虚妄,无论绝怎样了得,若是被彻底包围,也只有死路一条,奈何知易行难——就像一条毒蛇,若是用剑穴入其七寸之处,即可取其性命,但倘若真的能够随意掌握蛇的七寸,人又为何要谈蛇色变。
如是醒目的、前赴后继的、毫无侥幸的死亡,令这群土著有些感同身受了,虽然距离绝比较远的土著依旧嚷嚷着向其进逼,但离绝较近的土著却开始萌生退意,一时之间土著里出外进,好不热闹。
绝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这群土著毕竟不像螭**士一般身经百战,斗志坚忍,时间一长,必会产生破绽,到时既可活命亦可探知孩子和小白狼的所在。
正在这时,一支长枪刺来,枪头抖震,不知是这位持枪的土著害怕得发抖还是技艺娴熟,围攻之时招数依旧虚虚实实,在耍弄着枪花。
绝短刀一架,枪头崩折,断开的枪头似乎有些“怕生”,被绝的刀势一带,反刺入来者胸口。绝左手顺势抓住枪柄,拧身挥舞,长枪灌注了斗气,宛若巨大的斩马刀一般,就近的几位土著尽数被腰斩,在包围圈中划出一个豁口。
一声呼啸,绝竟自水泄不通的人群中冲了起来。斗气缠绕着短刀,好似这冷峻男子飘逸着的青袍的缓带。
绝的刀势随着其奔袭也变得更加的狂放肆意,有进无退,刀光迷离,人影诡秘,人刀之间,渐已分不清晰。仿佛绝本身就是把斩出的刀,当者披靡。
“射箭,发火球术,钉死他!”仑古特见势头不对,喝令道,声音歇斯底里,但少了几分往日的邪气,竟然带了几分无助。
在人丛之中,使用远程密集攻击,相当于把自家人也送入火坑。可是城门的火失得太大了,顾不得殃不殃及池鱼了。就连包围绝的土著们,甫一听到此话,也心中一松。不是由于他们愿意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只是怕得失去理性,忘了世间有个词语叫做“唇亡齿寒”。
远处一些弓矢,伴着土著的法师放出的火球,如漫天火雨般撒向绝。很大一部分——走上了不归路,无意间完成了天谴——招呼在绝周遭土著的身上。但绝的头顶上,火球、羽箭等已呼呀呀的聚集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