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若离提起绝,赛罗·希贝克胸中就是一阵烦闷,一咬牙,出手击向若离。
若离看准希贝克来势,直接将手中婴儿迎向对手拳上。这一拳若是打实了,这小婴儿即便是铁铸的,也会打得粉碎,希贝克急忙变招,避开婴儿。就这么一变招,又被若离赚了一回,借机又解开婴儿一道禁制。
若离似笑非笑的看着希贝克,叹道:“既然这个孩子让神圣炽辉帝国如临大敌,直接做掉就是了,怎么帝国还弄这么多劳什子呢。”
封印婴儿五蕴六识的禁制,几被若离解开了一半,虽然这个婴儿的琵琶骨已被那妖邪的白色肋骨刺穿,但这个孩子,被大主教预测为人劫者,难保不出什么纰漏。希贝克急道:“这个小婴儿,非同小可,不可等闲论之。”
“有什么等不等闲,连绝那样的高手,到最后不也载在你们手里了么。”若离说罢,又去解婴儿的禁制。
这女子一口一个绝字,好像尖刀一样,一下一下刺向了希贝克的心。渐渐的希贝克动了真火,一声充满了郁闷与愤怒的吼声,宛若晴天霹雳。手上裹挟着慑人的汹涌气势,向若离击去。
若离故技重施,又拿婴儿挡在身前,岂知这次希贝克毫无顾忌,击向婴儿。希贝克的手刚一触及婴儿,抓着婴儿的若离的右手就如触电一般被弹开。
若离外表看虽是一个妩媚的女子,但斗狠的性情上却不逊须眉,银牙一咬,另一支左手递了上去,抓住婴儿。
两人各执婴儿一只胳膊,在雪中僵持着,心中却都起伏不断。
若离暗忖:“早闻希贝克有一套绝技剑术,叫做斩甲,能隔物伤人,防不胜防,杀人于无形,没想道今日他竟能以手代剑,隔着婴儿将我震开。神圣炽辉帝国骑士团将军果然名不虚传,看来再斗下去,恐怕讨不到什么好处。”
希贝克心中也十分焦虑。虽然他背负神圣炽辉帝国的使命与亡友的嘱托,对于这个婴儿他是志在必得。但与这女子交手的最后刹那,过去情义不觉涌向心头,总是不忍,处处掣肘,让对方占尽了先机。如何能在不伤对方情况下,让对手知难而退,一时却苦无良策。
双方就这么僵了片刻,不想若离忽的出手,击向婴儿,虽知对方未必对婴儿动真格的,但希贝克仍心中不忍,无奈间放了手。就这样,若离又解了婴儿一道禁制。
“将军大人,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可是我一个老太太,你也过不去么,让你的下属们知道他们最敬重的将军是个色鬼,可怎么成话儿呀!”若离得了便宜,却不断数落希贝克。
若在平时,希贝克也会随着若离,调侃两句,可是现在这个婴儿身上的封印还剩一处,希贝克自知不可再磨蹭了。运使全身斗气,欲抢回婴儿。
若离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婴儿已被希贝克一手抓住,颈中一寒,希贝克另一只手已扼向她头颈。希贝克触手之处一阵柔腻,不由得心中一荡,又无由的一阵心痛,强制收敛心神,沉声道:“女士,请你放手,不要让我太过为难。”
颈中被扼,若离看着眼前的男子,那么近,却又仿佛远在天边,若离向希贝克凝目柔声道:“我不会放手的,除非你杀了我……”
倔强的眼神,混杂着俏皮与忧伤。并没有被岁月所冲蚀,依旧是那么熟悉。
过去虽无法朝朝暮暮,但偶尔目光相对,却那么的幸福。看一眼,仿佛此生无憾,但无憾的同时,却又想再看一眼……
但自从地劫之后,目光依旧,人却已非——有时不变的事物反而更加残忍……
希贝克一时无言,只能把斗气透过婴儿传向若离,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若离虽然身子颤抖,却毫不松手,双眼间依旧那么的倔强:“你连我也一起杀了吧,正好给绝做个伴。他……,在人间孤零零的,不要在黄泉也那么寂寞!”
不想伴着这句话,一物自若离口中飞出,直取希贝克双眼……
手,若是放开,若离就会解开这个婴儿的最后一道禁制,届时婴儿被封印的五蕴六识将全部解开,单靠那存在于传说中的白色肋骨,不知能否封印住这位小小人劫者。
若是不放开,再继续和若离斗下去,她和小孩都不会有好结果——哪怕是为了神圣炽辉帝国,这也是希贝克不愿意看到的——自从希贝克与若离各执孩子一端,这两难的抉择就一直闪现在希贝克脑海,折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