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石刚说:“我算是最熟悉这个行业的人了。华夏钾盐年产量大概50万吨左右,钾盐主产地在西青,最大的工厂是噶尔穆钾盐厂,年产氯化钾8万吨、硫酸钾2.5万吨。
华夏是缺钾大国,钾盐缺口至少300万吨,但是资金有限,每年只能进口钾盐百万吨。
这些年国际上钾盐价格相对稳定,目前氯化钾到岸价为每吨120到130刀。”
陈立东看了看手里的资料,忽然问:“锂的市场情况如何?”
吴石刚说:“锂盐市场我也了解过,国内锂盐锂生产企业不超过10家,碳酸锂、氢氧化锂的总产量大概在1.5万吨左右,国内消耗大概在6000吨左右,出口量应该超过8000吨。
最近,发达国家对锂的需求越来越大,过去锂制品主要用于生产陶瓷、玻璃、搪瓷以及冶金中的助溶剂,从新产业发展看,未来金属锂将大范围的应用于锂电池、铝锂合金。
最近,锂盐价格在不断上扬,每吨氯化锂国内价格是3.5万人民币,国际上是9800美刀;碳酸锂国内价格是两万二,国际上是4200美刀。”
陈立东一听,这家伙果然专业。
于是一商量,就组成了一支观光考察团,奔赴噶尔穆。
一路上,陈立东心思不定。
按照吴石刚的说法,从卤水中提炼钾和锂,不外乎沉淀、结晶,提取锂要用到吸附法、溶剂萃取法,这些方法他在实验室中都摆弄过。
至于选择什么工艺和方法,需要考虑经济效益,产品是氯化钾还是硫酸钾,副产品是氯化锂还是氢氧化锂也要作具体的分析。
吴石刚说,钾盐的生产相对简单。
将盐湖中的卤水引入盐田,利用日光蒸发滩晒,经浓缩除去氯化钠,再浓缩就得到钾盐,钾盐经过反浮选和冷结晶后,就生产出氯化钾。
......
孙学松走出东珠国际机场时,一下子就被满眼繁华迷了眼,摩肩接踵的人群,大白天就闪烁的霓虹,穿着暴露的小姐姐......
接站的是陈佳宁的秘书,引领着孙学松和陈天吉登上一辆奔驰,驶向香格里拉酒店。
香格里拉中庭宽敞,迎面是一座喷水池,四盏吊灯垂下来将地面映射的一片璀璨。
穿着板正、打着领结的服务生讲着流利的英语,知道主宾是华夏人后,又开始用汉语引领。
酒店走廊铺着地毯,走上去那种用不上力的感觉使孙学松很不舒服。
100多平的套间只用来接待他一个客人,也使他很不自在。
洗手池上的龙头一看就是铜做的,不知道水管是不是,这么搞太浪费了吧。
孙学松按照服务生的提示,自己放了一池子热水,将沐浴液打开盖子倒进一些。
看着瓶子上的文字,他有些疑惑:古龙不是写小说的吗?他的香味是什么味?
孙学松在香格里拉舒服的泡着的时候,陈立东一行人坐上噶尔穆市政府的越野车正在盐沙上驰骋。
没错,车轮碾压的东西就是盐沙。
“天上无飞鸟,地下不长草。一日有四季,风吹盐沙跑。”这是当地人柴达木盆地的形象概括。
孙婕没有随行,她有一些高原反应,留在宾馆里舒服些,陈雨墨守护在她身边。
按照计划,孙婕要代表东华,向噶尔穆市捐赠一批电脑,并将100万元捐给这里的希望工程基金,用于改善当地儿童的入学条件。
噶尔穆市区坐落在群山之中,周围就是祖山昆仑。
噶尔穆虽然地处盆地,却属于高原盆地,市区海拔在2800米以上,人在这里很容易出现高原反应。
到达噶尔穆,入住石油宾馆当天孙婕就有些昏昏欲睡。
第二天早上,开始头疼,胸口也疼,早餐的米粥也不合口味。还好没有出现别的情况,于是暂时在宾馆休息,等适应一段时间再安排工作。
按说高原反应男性高于女性,可是陈立东却没有一点反应,陈天长更没事。
吉普车是市政府的,轮胎碾在盐沙上能听到咔咔的响声。
从市区到盐湖修了公路,但前两天有沙尘暴,有的路段被风沙掩埋,时有时无。
其实也不需要路,这里的盐沙足够结实,就是走野路的话,车辆的越野性能必须过关才行,否则就要尽情享受“搓板路”的感觉了。
路的两侧是雅丹地貌。
“雅丹”是维语,意思是“具有陡壁的小山包”。
陈立东打算让孙婕有时间再来观光一趟,因为如果心情好的话,可以把风沙中那些一米多高、两米多高的小山包想象成牛羊、骆驼、士兵,或者坐班的诸位神仙......
走着走着,盐湖开始出现在眼前,今天阴天,远处灰蒙蒙,看不到边界,盐水与苍天交接在一起。
盐湖中时常能看到盐株,或者叫盐柱也行,有点像从水长出来的低矮的钟乳石,只有一截露出水面。
如果把盐湖想象成瑶池,那些盐株就是沐浴的仙子......
柴达木是聚宝盆,财富就在眼前的盐湖里。
后世这里会矗立一个大牌子,广告语是:
富钾天下、镁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