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张佛脸显现，随后紧闭眼眸。</p>
当第九百九十九张脸出现的时候，一道身影闯了进来1</p>
唐僧脸上苍白，身上佛光黯淡，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p>
“无量功德佛！速速退去！”观音喝道。</p>
这等层次的厮杀对于唐僧来说，压力极大。</p>
“佛祖！敢问，悟空犯了何错？”</p>
“唐玄奘！你是在质问佛祖么？”</p>
唐僧仰头，看着如来巍峨千面法相，犹如蝼蚁望山，但不知为何，心中却是轻松了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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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来道：“唐僧，孙悟空犯了何错，不是一眼可见么？”</p>
“是啊！无量功德佛没有眼么？孙悟空明显入了魔，和那无天一样！若是不施以金刚手段，必然祸害三界众生！”</p>
“唐僧，别被迷障误了自身！”</p>
“退下吧！”</p>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p>
······</p>
四周，僧众辩说。</p>
唐僧眼前一阵恍惚，却是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p>
青灯作伴。</p>
菩提为倚。</p>
座上佛祖讲授佛经，庭下诸佛认真倾听。</p>
佛下弟子左顾右盼。</p>
忽然，佛祖恼道：“为何怠慢佛法？”</p>
弟子惶恐，道：“不敢！”</p>
佛祖继续讲授。</p>
但到了结束之际，弟子却是问道：“佛祖！弟子金蝉子有一事不解！”</p>
佛祖道：“何事不解？”</p>
金蝉子道：“敢问佛祖，弟子可有慧根？”</p>
佛祖道：“我既然收你为徒，自然是有慧根的！”</p>
金蝉子道：“佛经说，佛法有灵，可入人心，得知于无形无相，闻之堪喜、乐等，犹如得道！意思是说，学、听经书奥义，犹如得道高升、无限欢喜！为何，我却无法听进去？”</p>
佛祖道：“万物相对、你心中无佛，不敬、不畏、不尊、不守、佛亦是如此！”</p>
金蝉子歪着头想了一会，道：“佛祖，佛是否说，众生平等？”</p>
佛祖道：“是的！”</p>
金蝉子道：“既然众生平等，为什么先要我心中有佛，敬他、畏他、尊他、守他？既然平等，为什么他不先敬我、畏我、尊我、守我？”</p>
佛祖看了他一眼，道：“歪门邪道！”</p>
次日。</p>
金蝉子因‘不听说法、轻慢大教’被送入轮回。</p>
······</p>
时至今日，唐僧脑海中似乎有尘封的记忆在苏醒。</p>
他看着佛祖，目光逐渐淡然。</p>
“西行结束，菩萨为悟空摘掉紧箍，为何摘了形、留了意？”</p>
“无天之劫，悟空拯救三界众生、为何、却多了一个舍利紧箍？”</p>
“佛说：众生平等！为何，对悟空处处提防？”</p>
“佛说“什么因种什么果！为何——如今，却言悟空有罪？”</p>
“这罪——不该是——我佛么？”</p>
轰！</p>
天地雷霆乍起。</p>
灵山之上，雨滴淅淅沥沥，点落众生。</p>
一个个佛陀仰头看着天上的佛。</p>
佛说：众生平等！为何，对悟空处处提防？</p>
佛说“什么因什么果！为何——</p>
轮到了自己，却偏偏只剩了果，没了因？</p>
“为什么？我佛！请告诉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