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得到吉祥的传话,心中一阵激动,虽然他可以利用假死药保住李世民的性命,但毕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下下之策,怎么也比不上无罪释放来得好。
李建成也在,不过他的心情与李渊恰恰相反,若真让她证明杀人者非李世民,那么不仅之前苦心安排的一切白费,自己也会有危险,只是他想不明白,自己明明安排的天衣无缝,韫仪又是如何找到的证据?
“公主当真找到证据了,是什么?”李渊的声音将李建成自沉思中惊醒,顺势道:“不错,公主找到什么证据了?”
“奴婢也不清楚,公主说要见了唐王才能说。”吉祥话音刚落,李渊便对候在一旁的小厮道:“赶紧备马,本王要进宫。”
未等小厮答应,李建成亦开口道:“多备一匹,我也要进宫。”
小厮应了一声,快步离去,不多时便已经备好了马,在命其另外备一辆马车送吉祥回宫后,李渊便与李建成二人翻身上马,迅速赶往大兴宫。
待得来到明瑟殿后,韫仪正在与李御医说话,李渊匆忙行了一礼,迫不及待地道:“臣听闻公主找到证据,证明陛下非世民所杀,不知证据在何处?”
韫仪起身,徐徐道:“当日凶手陛下引来此处,然后用匕首将之刺杀;凶手很谨慎,取我的衣裳覆在身上,一来避免鲜血溅身,二来可嫁祸于我,想必这一切,唐王都还记得。”
李渊颔首道:“不错,但这又如何?”
“虽然衣裳可以挡下大部分的血,但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多少还是会溅到一些,只要以此追查,便可查出谁才是真正的执刀之人。”
听得她的话,李建成心中暗自一松,口中道:“若是陛下刚刚遇刺之时,这个法子或许还能用,但现在已经过去十余日了,就算手上有血,也早就已经洗净了,如何能够查到?”
李渊满怀希翼而来,结果听到的却是这样一番根本不靠谱的话,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令他大失所望,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声道:“公主所谓的法子,根本就行不通。”
韫仪笑一笑道:“手上的血固然可以洗掉,但沾在袖口或者饰物上的呢?想必很多人都会大意忽略。”
她的话令李渊眉心一动,“公主是说,凶手很可能身上沾血而不知?”
“不错。”随着这话,韫仪举起袖子,指着一处袖边道:“这件衣裳就是当日陛下被害之时,我所穿的,因为曾碰触过陛下,所以袖口沾了一些血,但如意她们拿到尚服局去清洗之时,那边却忽略了这些血滴,以致未曾洗去;我就是瞧见残余在袖口的血迹,方才想到这个法子。”
如意在一旁暗自蹙眉,这件衣裳明明是吉祥离去后,公主方才让她取来换上的,根本不可能如她所言的那般,至于袖上的血,也根本不是陛下的,而是公主自己弄上去的,究竟……公主为什么要欺骗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