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两只手表
断章1艾尔菲哈迪亚特
强劲的风吹过莉莉亚利德瓦克号的甲板上。能看见被黎明晨光映照的
白色身影,那是被大型直升机吊起的,叫做翼神世音的机械人。
虽然已经听说,伹那躯体相当庞大。它似乎暗藏着破坏多雷姆的力量。
虽然只有一具做不了什么,但如果利用那个技术,我们就能拥有攻击姆民族
的方法。再也不会无法还击,看着二十亿的人类白白送死了。这么一想。偷
儿跟**他们的死便有了回报,那个大君主作战也带有一点意义了。
甲板员们来回奔走着,将翼神世音用缆绳固定在甲板上,出港准备完成
是几小时后的事。
把手臂伸出来,要抽血。
我在一瞬间迟疑了。
到达莉莉亚利德瓦克号后,被带进医务室的我立刻接到这样的指令,
会犹豫也是理所当然的。妈妈脸颊流下的蓝色血液在我脑海里复苏。
如果我的血是蓝色的
手伸出来。
我好不容易把手臂伸出去.上臂被绑上橡胶带,医生以熟练的动作拍着
关节内侧,让血管浮现。
啪啪
好蠢的声音。此刻我的心情就像在店门口被检查新鲜度的鱼一样。
从小,我就不喜欢被对刺进的那一瞬间。
找反射性地闭上眼睛。在一阵微痛后,橡胶带被解开了。
我战战兢兢地睁开眼,针筒正顺势抽上血来。
太好了。
是红色的。
跟妈妈不一样
血是红的耶!
尽管我这么说,医生却什么也没回答。是因为血本来就是红色的,所以
不打算回答吗?或是他对蓝色或红色的血都习惯了,只当成是非常普通的
话,听过就算了
总之。我的血是红色的。
莉莉亚利德瓦克号开始摇晃.大概是来到外海了。在医务室进行过简
单的检查后,我被带到一个连窗户也没有的房问。这里充满了船只特有的涂
科味道,还有新衣服的气味。在医务室时,他们交给我从内衣起的全新衣
物,虽然刚好能换掉发霉的衣服令我很高兴,但如此一来,我由东京带出来
刚东西,就只剩下手表了.只有这只继续刻划东京时间的手表。
而我与朝比奈他们的时间渐渐偏离。
渐渐远离东京
朝比奈此刻怎么样了?妈妈呢?阿守呢?朋友们呢?没有头绪的念头浮
起又消失。我考虑到翼神世音的事,也稍微想到遥小姐。
敲门声响起。
是遥小姐。
对不起,我本来想早点来的,可是有各种报告非写不可,还有杂务得处
理。
说得也是。这个人有这个人的生活,也有她不得不做的事情。
好宽敞啊。
她在椅子上坐下,环顾室内后这么说道.
是吗?
船里的舱房不是都很狭窄吗?
妳来就是要说这个吗?
不是啦,给你一些预备知识.
预备知识?
莉莉亚列德瓦克号航向的目的地,是根来神至。
根来神至?
没错,实际上是去根来岛,因为那里有个神至市,所以就叫做根来神
至。
在哪一带?
在屋久岛附近,TERRA的本部就在那里。
TERRA是?
大致算是联合国的下层组织,是对姆民族的战略据点。
对姆的意思,代表是东京的敌人吧!
我现在正与敌方在一起。虽这么说,却完全没有真实感.
到了根来神至后,我会怎么样呢?
我看到遥小姐的脸上浮现一瞬间的阴霾。
我想你大概会住在那里吧。然后嗯.大概就能获得自由了.
那里也有美术大学吗?
咦?
我突然的发问令遥小姐有些慌。
因为小熊他不,我学校里名叫熊泽的老师,问我要不要去读美术大
学。
当然有。
真的有吗?太好了。
此刻,我突然想要画图。与其说想书画,不如说除此之外没有其它与东
京产生联系的方法了。至少,画图能让我不会去想现任这怪异的状况。
啊,我想再过不久就会抵达根来神至了
已经要到了吗?不是比屋久岛更远吗?
莉莉亚利德瓦克号可是航空母舰呢!航空母舰的时速可足轻松就能到
达三十浬以上。
三十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约是时速五十到六十公里吧。居然能这
么快
啊,对喔!海上既没有阻碍,也没有非得翻越不可的山岭。
刚说到哪里了?啊,对了对了。我想再过一会就会抵达根来神至了。但
在那之前,我想让你先跟功刀司令见面。
功刀司令?
就是TERRA的司令官。因为他有点难相处,哪?
就算说哪?我也
见面一看,那个名叫功刀的大叔岂只有点,根本就是相当难相处。
他的眼神完全瞧不起人。
他属于那种把午轻人部概括为一群蠢蛋的老头世代。第一印象就让
我抱着莫名的反感。
你是神名绫人吧。
他的声音并不特别大,却像要响彻我们所在的舰桥一般。
嗯。
关于你的待遇尚未做出决定,因此暂时保障你的自由。除了禁止进入特
定区域的限制外,大致上是如此。
他不能用普通的方式说话吗?我不知道该怎么抓住话里的意思,总之是
暂时可以随意行动吧。
还有,是你把那只猫带到舰内的吗?
会触犯华盛顿公约吗?
我挖苦了一句,遥小姐慌忙说道:司令,那只猫是我
大叔以严厉的视线盯着遥小姐瞧。
马上就要进入根来神至的港口,妳下船的时候,负责把那只猫带到舰外吧。
是,我了解了。
遥小姐朝他敬礼,还是一副军人的脸孔。
我感到又离遥小姐远了一点。
断章2如月树
如风倏然吹过的寒意掠过脑袋。
怎么了?
七森担心地仰望着我。
不要紧,没什么。
找虽然对她笑道,但怎么会不要紧。那个来了
由根来神殿观测到异常的能源反应。
她发出迫切的声音说着。参数开始显示出异常的数值。
但,这些终究将成为常态。
因为,那个已经来了。
2
获得许可外出到甲板上时,湿热的空气包围件我。
南国的海洋,这就是之所以发给短袖衣服的原因。一开始还想说是因为
在全空调的舰内.这么一来就不需要长袖衣服了。
海的另一端可以看见根来神至,好奇怪的岛屿。
那形状就像把右边的未来都市,与左边缘意盎然的岛硬是拼在一起。市
街与其说是自然形成的,更像是在都市计划下一口气建成的感觉,不太有人
们居住的味道。虽然在生活上不会特别有这样的感受,但我还是怀念起东京
乱糟槽的感觉。
在都市的左侧能看到绿色的山。那边才是原本的根来岛,未来都市则是
填起珊瑚瞧浅滩建造的神至市。这里的建设似乎在相当久之前就展开了,但
我一点部不知道在这样的小离岛上有城市。
越过防波堤后即进入湾内。防波堤下,大型的浮标随波摇荡。就我稍后
问到的情报,这里似乎正进行海浪发电与潮汐发电。
那种事无所谓?哎,的确没错。
在航进侮湾后的正前方,像是小岛的东西,刚好以绿色岛屿及未来都市
的分界一带为背景漂浮在湾内。那是什么?有种好像曾在哪里看过的怀念感。
那是
感觉就像翼神世音的卵所在的神殿。
此时。如风倏然吹过的寒意掠过脑袋。
莉莉亚利德瓦克号略过那座小岛,航入形状像切成一半的椭圆形本部
大厦底下。大厦下头居然能驶进这么大艘的船舰,令我吃了一惊。不只如
此.空间要再多停几艘也很足够。
就像东京国际展览中心,本部大厦刚好也是像那样将金字塔呈沙漏形建
造,以数根柱子相接,支撑住厚得的天顶。
阳光由天井开**下,就我向附近的士兵问到的,在紧急时刻入口与天
顶都会覆盖上装甲板。
常成宾卡(注4)啊!
宾卡是什么?
莉莉亚利德瓦克号靠岸了。直径大约有三公尺,不知道为何物的黑色
橡胶块缓和了靠岸的冲击(后来问清楚,那东西叫做护舷材)。船员们投下系
船索,将绳索打结系上,像这种地方就意外地原始,从以前就没有改变过。
我朝入口的方向望去,能年见另一艘大型船舰正在接近中。那艘船也要
停泊在这里吗?舰名漆着尤里西斯,是大型运输舰吗?
断章3功刀仁
尤里西斯的接舷作业尚未结东,舰长尤尔那霍夫曼上校就进来了。他
以夸耀胜利的神情,带了形同投降签名文件的命令书前来。
那个巨大人偶将以姆民族制品等级5A的编号。纳入联合国姆民族科技
基础研究所管辖下。希望能立即展开移往本舰的作业.
不管怎样,我还是装出浏览命令书的模样。因为像这类型的男人,都很
重视形式。
但我看得太久了.霍夫曼舰长以不悦的声音说道:听说你计划把那具
欧凰兹(注5)作军事上的运用,伹这次的东京侵攻作战里,我们也付出许多
东西了。
您不用担心。TERRA也是联合国旗下的组织.
霍夫曼舰长就像要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一般,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就是这么回事。
那句话还没说完,他就转过身去。意思是久留无用吗?
回收那具5A零件时,与我方情报员一起出来的少年该如何处置?
我能感受到背后投来视线。我知道是那个看着窗外。名为一色的青年朝
这边瞥了一眼。自称是联合国监察官,似乎打算在TERRA逗留的这个男
人,看来不只是单纯的监察官。因为,他对神名的人身处置有所反应
事到如今也用不着小孩子了.
霍夫曼指责似地说道。
如果是东京木星的人类标本,我们这里已经保存了相当的数量.
就像表示要说的话就只有这些,霍夫曼舰长大步走出舰桥。
而一色留了下来.
我缓缓地回头。身穿白衣,一险若无其事的青年站在窗边。不对,那神
情是如爬虫类般冷酷。
了不起的手段,功刀司令。
你指的是什么?
你在身为监察官的我面前,由联合国派遣的输送部队负责人身上,得到
了神名的人身保证。今后要是发生什么事,我就非得担任证人不可,不是
吗?
你真是了解。
那个男人只是个庸才。只带硬体回去就以为足够了,软体可是还在这边
呢。
一色眼镜底下冰冷的眼睛发亮.
况且,那具硬件是听命于软件的。
能够明白到这种程度,他果然是财团的人。
哎.这意思是说又多了一个棘手的家伙吗?
3
我很迷惘。
航空母舰就像一座城市.对习惯的人来说还好.但第一次上舰的人就连
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啊?
不远的前方有着熟悉的东西。白蓝红的螺旋纹正回转着着。既然门口放了
三色旋转棒,那与其称作美发沙笼;说是理容院会更适合吧。
风山那里轻柔地吹来。尽管实际上并没有风吹过,但一个少女轻柔地现身了。
该怎么说呢
紫色
像这样。
她的确穿着紫色的服装,但我不是指这个,而是她的气氛是紫色的。有
点令人不安,却又因此被她吸引。能感觉到既像是坚强,又让人想要守护的
不安定感。看不出她的年纪,既给人年长的印象.却也给人年幼的印象。她
手中拿着洋伞、帽子与像是装备服的东西。尽管说是装备服,上面似乎附有
各种机械。洋伞加上装备服,到底是什么样的品味啊?
啦啦?
少女微笑了。她毫无防备的笑容洋溢,让我连听到啦啦?这样奇怪
的话语都忘了。
搞不好很合我的胃口。
她指向旋转棒,对初次见面的我像朋友般说着。
这块招牌原本是战地医院的记号,这个颜色代表红色的动脉与蓝色的静
脉。
是这样子啊。
我只能楞楞地回答。
人的血明明是红色的,为什么会有两种颜色的血管?
妈妈的侧脸在我脑海中复苏.
红色的血与蓝色的血。
哪一边才是人类?
哪一边部是人类?
帮我。
啊?
不知道她在说什么,陷入自己世界中的我回问道。
我要穿上。
要穿上?穿什么?啊,是装备服吗?
该怎么办啊?因为没有姊妹。我可没帮过这种忙。当然,我也没有脱过
少女似乎不认为这是什么需要害羞的事。就像我会帮忙是理所当然的,
她极为平常地将手臂穿过装备服。
把前面扣起来就行了吗?正当我要伸出手时
不能从前面。
少女背向我。就算是从背后,我又该怎么做?
这边,从背后来扣。
少女如此说道.把前襟,也就是在她隆起胸部下的钮扣弄得喀嚓作响。
为什么?为什么非得从背后来扣啊?而且为什么非得由我来?
快点。
啊,管它的。我将手臂环过她的身躯,开始摸索那像是钮扣的东西。我
可看不见手头的情况啊。再说,像这种模样要是给人看到了,不是会很丢睑吗?
然而她却完全放心地将身体交给我。充满肉感的触感意外地白手臂传
来。摸到不该摸的地方,该怎么办啊?
我虽这么想,伹摸到的其实是像装备服的东西,以轻而硬质素材制成的
胸甲部份。同时我也感到有点可惜,我还真是坦白。
不过。这件像是装备服的东西是什么。
这是什么?
是前襟扣,用来固定在肚子这里的.
不,我不是指那个
这女孩说不定脑袋不太好。
这个是维生模块。因为坐在美容室的椅子上时想尽量放松鞋,所以我都
会脱掉.其实我是想把身上的农眼全都脱下来的,可是全部脱光再剪掉头发
的话,一定会被骂的。
一瞬间,她裸身坐在椅子上的画面浮现。
不行啊,不行!会说出这种话的家伙很危险,是会发神经的那一型。
尽管这样,为什么钮扣老是扣不上呢?
我焦躁起来。
喀嚓
说真的,听到那个声音时,我松了一口气。
这样行了吗?
可以了。
我不禁长长地呼出气来。她拜托的事情做完了,已经可以了吧。我可不
想跟会发神经的人太亲近。
少女以极为平常的动作握住我要伸离的手。
我明明想着要甩开她的手,却没这么做。
走吧,欧灵。
咦?那个欧灵是什么?
来啦!
少女拉着我的手走出去,我就这么被拉住跟着她走。
你不是说不想接近会发神经的人吗?神名绫人。
断章4艾尔菲哈迪亚特
固定翼神世音的缆绳正在解开.是卸下作业吗?然而却有不曾看过的家
伙混在里头。我有股不好的预感.
尤里西斯号正在一旁进行接舷,那是刚启航不久的新锐战舰。
翼神世音要运送到哪里去?
我试着问了像是负责人的男子,但只得到与妳无关这样的回答。
我问了混杂在作业中相熟的作业员,他说翼神世音要移动到尤里西斯号
上。之后将运往联合国的姆民族科技基础研究所。
我的心中燃起怒火。
我知道TERRA是联合国旗下的组织,然而,若是研究开发上较先进
的对姆组织就罢了,允许更外围的姆民族科技基础研究所带走是怎么回事?
不,TERRA应该一开始就知道研究所会介入的。会这么轻易地将翼神世
音交给他们,表示原本就打算交出去
TERRA只要那个留下的少年就满足了吗?我不会原谅这点的。偷
儿跟**的阵亡,就为了区区一个少年吗?
不可原谅。
我不是TERRA的人,而是隶属于联合国。其实我也只是在与这次的
大君主作战相关事务上由TERRA策划指挥而已,针对结果而言,是为了
联合国而战就够了。
但是我无法原谅,他们将用鲜血换来的翼神世音如此轻易地交出
去.我们是为了什么而战,为了让那个情报士官将少年带回来的声东击西?
不可原谅。
不可原谅!
已经开始搬运了吗?
悠哉的声音令我不禁回过头.说话的人是紫东。
妳有看见猫吗?不过还是只小猫,叫做斑斑。
都快握起拳头了,我却硬是压抑住自己。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妳请的苦艾酒价格还真高啊!
我这么说后,紫东伸出手来。她以为我会笑**地跟她握手吗?
听说只有妳一个人生还。真是了不起,艾尔菲哈迪亚特。
她很开心地微笑,我就是这样子被妳给骗了啊。
紫东遥,即使知道妳是情报部的人,我还是再问一次。妳只要回答是或
不是就行了。
啊,我先说一声,那天的酒钱我可没有拿到收据。是真的喔!
我不是要问她是不是因为情报部的命令才跟我喝酒的。我要问的是,这
家伙既然知道一切,却以为装作不知情地跟我喝酒,甚至将同伴们逼向死地
是对的吗?光是要克制自己就已经竭尽全力了,我总算将话说了下去。
对这次大君主作战的全貌,妳也有所了解吗?
紫东投来像情报部的人会有的探索视线。
意思是说,我的队友们以鲜血换来的东西,就是那个无聊的少年吗?
仅只一瞬间,她的笑容崩溃了,我看到她惊讶的表情。
但是,又立刻恢复成原来的神情。
妳从哪边听来的?
从情报部!我反射性地揪件她的衣襟。
我想知道的,是妳是不是对这次作战已经知情。怎么样?
她夸张地作出很遗憾的表情,吐出愚弄人的话。
看来下星期的中国餐馆之约是不算数了吧。
不行了.我无法克制地挥了拳。
碰
好声音,我稍微爽快了些。
4
她只说自己名叫久远。
久远拿着洋伞,边玩耍似地回转着,边往前走去。
为什么航空母舰里会有洋伞?
为什么我正跟着她走?她明明很奇怪。
老实说,只是因为跟她在一起不会有不愉快的感觉。
啦啦?
我们自一个舱口下去后,就到了外头。
这里是哪里?
呈斜状的壁面无限延伸,而对面也是斜壁,看来像座峡谷。
其下是涌起泡沫的海洋.这座峡谷之间以几道机轴相连,上头还有一条
轨道。
久远说出奇妙的话语。
战斗之鸟带着死亡与梦,展翅朝天空飞去。
她在说什么啊?
我看向久远时,她已轻快地走在细窄的机轴上了。
等等我。
我慌忙登上机轴,虽然打算走在上面,伹我看到了脚边。
及肩宽的机轴下,翻起泡沬的碧蓝海洋扩展开来.
呜呜
这感觉只有男人才能体会。我后退了一步,然而她却像在散步一样,轻
松地在机轴上走动着。
如果掉下去要怎么办!
啦啦?要被拿走了?
被拿走?
什么东西?
我跟着她的视线,看向翼神世音。翼神世音正被缆绳吊起,由巨大的起
重机搬运走.
为什么?你们打算把我的翼神世音带到哪里去?
在干什么啊?
仰望作业。我不禁脱口而出。一个声音回答了。
你才是在干什么呢!
回头一看,一个白衣男子站在那里。白色的帽子与白色的服装,他听散
发的气息完全不像军人。
那个男人像蛇类一般的视线,给人不好的感觉。
我们的战利品要怎么处置,与你无关。
战利品,说得好像是战胜取得的东西一样。
你们做了什么?翼神世音是我搭乘带出来的。要不然它还在东京呢!
对吧,神名绫人。
可恶
为什么这里的大人都知道我的名字呢?不只如此,连问人名字的时候要
先报上自己姓名的礼仪都不懂。
都是些讨人厌的大人。
请问你是谁?
即使心想着这里全是讨厌的家伙,我还是客气地问。这没有什么理由,
绝对不是因为我怕了那个白色蛇男像要把人钉住的视线。
你喜欢从上面俯视别人吗?
真是讨厌的说话方式。没办法,我只好自机轴上下来。
就是这样,我喜欢听话的小孩。
小孩!竟把人当成小孩子对待。
我叫一色真。
ichishiki?写成什么汉字。
我是TERRA的协助者。
协助者?
没错,我是联合国的监察官。
联合国打算怎么处置翼神世音?
翼神世音?你取了这名字啊。
这么说道,那白色蛇男轻笑起来.
就像马上替刚买的玩具取名的小孩子一样。
令人生气,这真是令人生气!这家伙!
至于打算怎么做,你就直接问功刀司令吧。
断章5八云总一
遥小姐出现在舰桥时,正好是神名顶嘴的时候。
你们打算对翼神世音做什么?
敢这样顶撞司令,真是年轻不懂事。不过他的年纪跟我没差多少就是了。
输送到联合国的研究设施。
司令断然地回答。
那具人偶的管理及所有权已经属于联合国请问是这样,对吗?
司令恭敬地说,看向站在一旁的一色监察官。一色以傲慢的态度点点头。
这是场仪式,是一色监察官为了让绫人见识到自己权力的仪式。当然,
展示的对象也包括我跟遥小姐在内。
我瞥向遥小姐,她的脸颊一带不自然地发红。
妳的脸是怎么了?
有点事。
她这么说道,浮现掩饰的笑容。
有点事?人际开系还真是有各式各样的情况。
如果有争端的话.要告诉我喔。
八云你真是个好男人。
即使是说谎,能听到遥小姐这么说还真是开心。
你搞错了什么吧。
司令的话语响起。哎呀,现在可是正在进行仪式.
你是想主张自己对那具欧帕滋有什么权利吗?
司令也真是的,怎么用那种说法.明明不是真心话,却不经意地说了出来。
所以才会树敌众多。他这么一说,就算没有那个意思也会惹人生气。
就像神名那样.
你!
在他行动之前,遥小姐抢先行动了。为什么?她还温柔地对绫人开口:
对不起,神名。或许我应该在事前就跟你说明。
神名很反感似地瞪了遥小姐。看到那样的眼神,她就像被殴打一样畏缩了。
遥小姐的眼眸深处掠过悲伤。
为什么她会以那种态度对待神名?据说大君主作战也是她志愿参加的。
我不明白,她对这什事闭口不谈,大概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理由吧!
无视于他们两人间流动的沉重空气,司令转头看向窗户。
窗的另一头,载运翼神世音的尤里西斯号正在离港。
神名大概在为自己的无力咬紧牙根吧.不论他说什么,大人们都会贯彻
自己的想法.大人就是那样的生物吧!
还有也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吗?
神名所说的话,有着放弃的味道。
反正没有违**盛顿公约吧。
神名的脸颊抽动了一下。虽然不太明白,那似乎是两人间交换的讽刺。
遥小姐再次慌忙从旁穴嘴。
啊,我会好好跟他说的.
司令依旧看向窗外,连回头看她也不看。
神各绫人,你应该好好了解现在自己所置身的情况.
冷静地判断所处状况后,在其中做出最佳的努力。司令认为那是军人,
不,是人所应有的存在方式。
我很清楚。
但是,要将这想法传达给绫人,似乎得花些时间。年轻人本来就以为自
己是特别的存在,是种自尊心很高的生物.而神名的自尊心却被司令粉碎
了。现在是没办法老实听进去的。
不过,要是能够坦率地听进去,司令所说的话总是很温暖的。
什么时候神名才会明白这一点?
就是因为想着这些事,才会老是被金说我像个老爷爷吗?
回过神来时,一色先生正看着我们。他的眼神就像在说着我什么都看
穿了.
可是啊,一色先生。
真正能看穿的人,是不会用那种明目张胆的眼光的。
5
真不像你耶,绫人。
不用遥小姐说,我自己也很清楚。
不知怎地,自从来到这边后,整个人就很烦躁。是因为我不习惯这边的
人吗?我想自已是相当能适应环境的,不论在学校或家里,都能一路风平浪
静地生活过来。然而,来到这边之后却没办法上轨道。总为了一点小事就生起气来。
司令希望你早点习惯外面的世界,我也一样.
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为了一点事就会变得很烦躁。
遥小姐露出烦恼的表情。
说得也是,连我自己都无可奈何的事情,外人也没办法怎么样。
在这里,大家都是外人。
可是,为什么大家都知道我的名字?明明我只是个外人的。
为什么大家都知道我的名字?
那是因为我在报告书上有写呀!
只是这样?真的只是这样吗?
如芥蒂般的沉默横亘在我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