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怪不得佛祖。”
“啊?”
“你说得好像是人就不会错过一样。”端木春淡淡的。
“难道不是吗?是人就可以表明心迹了啊,哪会有这样的悲剧呢?或者说,至少不会如此遗憾啊!”
端木春笑了下,不置可否。
半晌,他幽幽地说:“是不是悲剧和是树是人关系不大。树还会替人犯愁呢。”
“啊这。说得好像你当过树似的。”田湉颇有不屑,转过头继续看的诗。
“告诉你个秘密。”端木春忽然好奇心起,很想道告诉这个小姑娘自己的实身份会作何反应。于是他凑近田湉,邪魅一笑,说:“我就是棵树。”
田湉有点不耐烦,推开他:“老春你开这种玩笑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端木春板起脸:“我是认的。我是一个树精,诞生于上古,修炼了个轮转生成人的。这是我的第十了。”他道自己所言虽难以置,却句句属实——他起初是棵大香椿树,后来历经转轮,一的肉身都是一种树木,直到这第十,方修成人形。
“喂树精大人是吧,您没发烧吧。”田湉伸出手去摸他的前额,手腕却一下子握住。
田湉本就生得肤白胜雪,又是微胖身材,有些怕热;两人的子在后排靠窗,正挨着暖气片,故而小姑娘那又肥又长的校服袖子挽着,露出半截玉藕似的小臂,让端木春倏然想起那句“皓腕凝霜雪”来。他不由得微微出神。
“反应这么快,看来是没发烧。那……那你不会是玄幻小说看多了,跟唐吉诃德似的神经失了吧?!”
“神经失?!”端木春立刻过神,不怒反笑,“我谢谢您的关心了。倒不如替你自己操操心,瘦瘦身。你看这,啧啧,胳膊太粗,小心以后找不到男朋友!”说着,又用大手用力攥了一下田湉的手腕,以示自己的刚所说的合理性。
田湉吃痛,皱眉:“啊!你开!”
端木春从善如地松开手,也觉得有些不妥,加之方与透露了身,便笑道:“我都是玩笑话,小甜甜您大人有大量,上心啊。”
田湉瞥了他一眼,沉默地继续看书。书桌上搁着的右手腕上,一道淡淡的红痕正在渐渐褪去。
端木春发觉得是自己“欺负”了人家小姑娘,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他十分讨厌这种感觉。
铃了,晚自习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田湉刚拿出水杯,站起身来想去水喝,就的小姐妹去一起压操场了。就随手把杯子留在了桌面。
端木春都看在眼里。等田湉的身略过走廊一侧的窗户,消失在楼梯口,他就咕咚咕咚地把自己杯子里的水喝,满意地拿着两个水杯,一边感叹于自己的机智,并感动于自己的善良,一边起身去了水房。
殊不,他的一系列小动作都好友兼舍友焦之恒瞧在眼里。等端木春把田湉的水杯去以后、站在走廊里望着窗外冬日骨感的梧桐树发呆时,焦之恒便走到他身边背靠墙,一只手搁在窗台,另一只手搭上好兄弟的肩。
“春哥,看来你也偷偷地喜欢人家女生啊。”语气颇为扭捏。
端木春愣了一下——平日里堪称“钢铁直男”的好兄弟嘴里竟然蹦出这样一句矫情的话来,冲击波实在有点。不过,他到底是千年的妖精——啊不,是精灵,早就修炼出了敏感的八卦神经。
“恒子,‘也’是么意?”端木春转过头,凤眼半眯,直直上焦之恒的目,须臾,勾起唇角,“看来咱们恒子长大啦,有心爱的姑娘咯。”
一抹绯红瞬间爬上了焦之恒的耳,“说你呢,说你呢,转移话题。”
“你不说,就是默认咯。”端木春充耳不闻,“让我猜猜看是哪个姑娘呢?咱们班的还是其他班的?学姐还是学……”
“端木春!你瞎说!”焦之恒忽然急了,而眼神飘忽。端木春福至心灵,转眼瞧见自己的“同僚”——本班的另一语文课代表楚乔走过来,声音澈微甜:“端木春,该去分语文答题卡了,走吧。”
他觉得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紧了几分,心下了然。
“谁还没有个秘密呢。”转生成人的上古树精目一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