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与阳、清与浊、男与女。</p>
从那蛮荒原始的时代起，这和饮食并列的行为，便是这世上最古老也最神圣的仪轨。</p>
浓稠如墨的阴影之中，在那两人身下，坚硬的地面不知何时化作了一方温热的池子，茫茫的雾气翻涌，如轻纱，也如幔帐。</p>
像是朵妖娆的黑色曼荼罗花般。</p>
清冷美人半绾的青丝散落，缎子般的墨色的长发飘浮于水面上。</p>
茫茫的水雾中，阵阵的浪花声翻涌。</p>
俄尔，涟漪荡起的间隙里，惊鸿一瞥，只见那胜于冬月初雪许多的肤色一闪而过，那影影绰绰之中，有细微的声响许多，没有间断。</p>
作为修道之人。</p>
玄虚子平常的气质本是淡漠而清冷的。</p>
就像是那天边的漂泊浮云，就像是深山的幽远晨雾。</p>
虽然似是近在眼前，仿佛伸手可及，但想要触及之时，却总是捉摸不得，只能远观那云光流转而长叹，此非凡尘所能羁留。</p>
可在此时。</p>
她满头青丝披散圆润香煎，绝美玉颜之上，原本的清冷之中，却又多出了几分扶起娇无力的慵懒。</p>
伴随着阴与阳的轮转。</p>
在此刻，这最原始的自然仪轨之间。</p>
除了满身严重的伤势正在飞快痊愈外，越阳楼更感觉到，一股庞大的隐秘知识，也逐渐通过这种密切的交换，正在缓缓渡让到自己的脑海之中。</p>
“这是……”他正要疑问。</p>
旋即，玄虚子就像是轻易看穿了他想要说什么一样，狡黠眨了眨眼睛，便再度俯下头，封住了他的说话能力，同时颇为含糊道：“我看越先生你先前不是对这些知识很感兴趣的么。”</p>
【以下省略■■■■■字的不可名状】</p>
“这份礼物确实对我非常有用，多谢你了。”</p>
片刻沉默，越阳楼的话音有些无奈，当然能看的出来，对于[仙道禁书目录]的存在，玄虚子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p>
既然可能会影响到感情，那有些问题干脆就不要现在去问好了。</p>
等来日自有日久天长，到了能够说出这个秘密的时候，不必她去问，越阳楼也自是会主动说出来的。</p>
‘这坏女人还真是把我的性格拿捏的死死的啊……’</p>
一边这么心想着，越阳楼一边感受着脑海中多出来的隐秘知识，突然间，莫名的便有了种正在吃软饭、好像是被这女人反过来包养了的感觉。</p>
‘错觉，都是错觉！’</p>
或许是最后一点男性尊严作祟，他在内心里摇了摇头，强行驱散了这种感觉。</p>
不过，当转眼看到[仙道禁书目录]上新收录的那些隐秘知识的信息，玄虚子的这口软饭吃的，却直接是让他道了一声“真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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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时秀才唐宗楚所著、言之凿凿记载着一尊号为‘灵海君’的邪神相关事迹的《烛行录》、据说说前朝时‘铁鹤道人’飞升前所留下的残笔之一的《铁鹤书》，还有东南那边广为传播的烛照教的秘传教典《辉煌图卷》，不知是谁人留笔的《空想笺谈》……</p>
原本在异武道的几个境界推演出来之后，接下来具体的武道功法的推演，就需要大量的推演值来作为燃料。</p>
但此刻，这一大堆隐秘知识的收录，给越阳楼带来了同样是大量的推演值。</p>
机缘巧合之下，可谓正是缓解了他的燃眉之急，省去了他原始积累的缓慢过程，不必等到六龙教正式登台之后，再通过手下来搜集知识！</p>
不过，虽说是时常总说温柔乡是英雄冢，但修行也讲究一个有松有驰，越阳楼本欲再流连一阵后，再谈异武之事，可怎料，玄虚子忽然间却于他耳边糯糯道：“越先生你去忙你的便是……”</p>
“你不是前一刻还说这是女儿家的心意，不容拒绝的么？”</p>
“越先生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有一句叫做女人最喜欢善变。”玄虚子嫌弃的翻了个白眼，推了推他道：“我现在意思变了不行啊，赶紧的赶紧的。”</p>
“是是是是是，小师祖你说的总是有道理。”</p>
最终，依着玄虚子的意思，越阳楼只得闭上眼睛，强行让自己无视她的不断干扰，将注意力集中到[仙道禁书目录]的面板上。</p>
推演值，足够。</p>
隐秘知识，足够、</p>
所有前置条件，全部足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