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众乡绅听到余宗其被高攀诛杀的消息,开始有些退却,杜向君便出言稳住了众人‘军心’,并且走在前头,领头而去!
众乡绅见此,皆是面带微笑地跟在了杜向君的身后,朝着县衙内走去。
前头,早有人去通禀了,毕竟这些人可都是丹堂县有名的员外老爷们,他们一起来到县衙,肯定不能阻拦的!
高攀刚换洗衣裳,从后院又出来,就听到了尹维安急急忙忙地通禀,连忙平静地摆了摆手:
“不用慌,本官心中早有打算!”
尹维安见此,神色一滞,高攀似乎越发的有主见和沉稳了,让他一时间难以适应,似乎他这个师爷,变成了只是负责传话的人了。
苦笑一声后,尹维安觉得这样不知是好是坏,不过,还是亦步亦趋地跟着高攀的脚步,来到了前衙。
“这两日周大人怎么没看到来县衙?”
高攀突然回头问了一句。
“回大人,周大人说身子有些不舒服,便想请假休息几日,卑职一时糊涂,忘记跟大人说了!”
高攀突然的问话,让尹维安内心一跳,连忙说起原委。
而高攀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似乎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算是揭过去了。
来到前衙大堂里,高攀见到了众多身着锦缎绫绸服饰,大多数腰间还挂着名贵的玉石,头顶圆帽的一众乡绅。
一个个要么大腹便便,要么便是满脸油光锃亮,福气满身。
见到高攀来了,众人也没有行礼的意思,因为其中大部分,都纳捐了官职在身的,只是没有实缺,没法真正做官而已。
其中还有不少人纳的官职,比高攀高上不少,比如杜向君便捐的是同知的官,从五品,比高攀足足高了三级。
再加上,他们原本就是准备来兴师问罪的,岂会一上来就向高攀低头。
高攀见此,也并不以为意,而是笑呵呵地跟众人打着招呼:
“诸位员外老爷们好,没想到今日倒是吉庆喜日,咱们县衙内,竟然来了这么多稀客贵客,让本官都觉得脸上光彩十足!”
高攀这话,让不少乡绅心里听得十分舒畅,下意识地想要拱手客套两句。
不过,为首的杜向君,立马沉着脸色说道:
“高大人,我等联袂而来,是为了大人昨日公布的事情,大人说以后本县所有人都可以来县衙借银子,那是否意味着,我等以后就没生意可做了?大人这是与民争利,犯了朝廷忌讳的!”
众乡绅听了这话,连忙收起要和高攀客套的心思,脸色也变得异常的愤慨起来。
“在下想请问一句知县大人,我等借钱出去,可有违那条律法?”
“还有,杜三爷到底犯了什么事情,竟然关押了三四日了,知县大人还不给个说法?”
“若是知县大人因放高利,就要处决杜三爷,那么咱们也该一起被判决!就看知县大人敢不敢了!”
“哼……别拿着朝廷政令当令箭,今日,不给个说法,咱们便跟你没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