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顺山原本想要直接离开了,却听到杜向君说,可以给他们提供一些消息。
想了想,还是停下了脚步,颇为不咸不淡地说道:
“愿闻其详!”
杜向君见此,连忙邀请两人重新落座:
“两位先坐下,待我慢慢为二位解疑……”
章顺山和陆进平两人便又重新坐在了下首的客座上,听着杜向君能说出什么来。
“想必二位是来打听秋粮之事的吧?实话告诉二位,那秋粮早就被运到南边去了,追怕是追不上来了!”
杜向君头一个说法,就让章顺山和陆进平两人一惊,按捺住心中的惊骇,章顺山脸色不变地问道:
“杜老爷,这事可是真的?你又如何得知?”
听到章顺山这话,杜向君便觉得章顺山是相信了自己所言,便开始大言不惭起来:
“说来不怕二位知晓,本县的县丞周大人,和在下交情颇深,那日,我眼看着秋粮被装上了马车,朝着南边而去,听闻是一个大买家买下的!”
若非章顺山和陆进平两人刚刚从高攀的衙署里出来,否则,此刻杜向君言之凿凿的话语,两人就要信上半分了。
“杜老爷,这么多的粮食,哪家粮行能独自吞下?”
章顺山不动声色,试探地问道。
“欸,这才几千石粮食,临江城内,随便一家粮行都能拿下,这事,章先生就不用怀疑了吧!”
杜向君则摆了摆手,不愿说出这大买家的来头。
章顺山见此,并不觉得意外,接着问道:
“除此之外,杜老爷,还知道什么?”
杜向君闻言,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
“这么大的事情,章先生却一点也不觉得意外,着实让我觉得敬佩啊……除此之外,便是那团练营的粮饷了,也一并被这大买家给拿走了!”
章顺山听后,终于听出了一点破绽,连忙问道:
“杜老爷,不对吧?昨日你们县的乡勇已经拿到了自己该有的粮饷了,想必眼下正在营寨里操练呢!”
听了这话,杜向君愣了愣,环顾四周,讪讪地说道:
“是吗?我……我怎么不知道?来人……章先生所言,可有此事?”
说着,便喊了人来,求证此事,来的是杜管家,听到杜向君的问话,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
杜向君见此,脸色微变,再看向章顺山两人时,变得有些惭愧起来。
“看来杜老爷在家中坐着,却不知外面已经变样了,既然如此,我等就先告辞了!”
章顺山再次提出了准备离开。
而这次,依旧被杜向君拦下了,也不再兜圈子,而是直接说道:
“二位……二位,且听我一言,还有一事,是鄙府发生的真事,这新来的毛头……知县,抓了我们家老三,并且扬言,不准再放印子钱,二位,可听说今日有人去县衙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