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祁云轩不禁抬眼向自己手腕望去,一只碧绿透明的手镯此刻正戴在他的手上,精致纯净的琉璃质地在月光的照耀下显现得异常深邃华丽……细细观察,一圈圈浮云般的图案环绕在上面,隐约间似乎有几方人物的头像镶嵌在里面。手镯上方两条气势非凡的黄金锻造成的金龙正腾云驾雾般共同追逐着一颗细小的夜明珠,那昂扬的姿态仿佛欲腾空而去,整片浮动的图案就像一副图画般,活灵活现,甚是好看。
祁云轩苦笑了一声,纵使你再精美好看,再怎么货真价实又有什么用呢,现如今你不过是别人都不屑的一个没有生命的装饰物而已。你帮不了我什么,也没有什么人愿意来帮我了。想到料理完父母亲的丧事后自己的去处祁云轩就头脑发慌。原本以为凭他的博士学学位随便在哪个地方混个工作是没有问题的,可万万没有想到应聘公司一听到他是走私罪人祁泽民的儿子,一个个的都将他拒之于门外。直到现在他还是未能成功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整日里白天他如同一只无头苍蝇般四处碰壁,到了夜晚,他便一头栽倒在酒吧里,无聊的酗酒,醉生梦死。可现在他连喝酒的机会都没有了,看着手上仅存的一元钱硬币和双龙琉璃镯,他摇了摇头,我该怎么办?真的是穷途末路了吗?就这样消寂下去吗?……不,我不能这样消极下去,我答应过母亲要好好的生活,混的有模有样的,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
祁云轩心里不住的给自己打气,可是胃却不听使唤了,此时此刻,先前喝下的几瓶酒开始发挥作用了,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各种难以言说的滋味交杂在一起,让他不禁有作呕的冲动。借着倾泻下的月光,祁云轩取下戴在手上的双龙琉璃镯,那上面还残存了母亲的血迹,之所以没有洗刷掉,是为了用来不断激励他自己,就好像母亲呆在他身边一样。他高举着手镯,信誓旦旦的发誓:“妈,儿子答应过你的不会忘却,我一定会活的更加精彩,创就自己的一片天地的……”
此时的他已晃晃悠悠的走到了一个人字形的三叉路口,就在他举握着手镯聚精会神时,不远处两条岔道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冲出来两辆跑车,那迅疾的速度仿佛刹车失灵了般径直朝他冲了过来。迎着刮过来的劲风,祁云轩猛地放眼望去,躲避已经来不及了,看来失败者的结局固然是要被淘汰的,不会再有任何机会了……祁云轩痛苦的摇了摇头,镇定的闭上了双眼。然而就在他刚闭上双眼的那刹那,他手中的那只手镯上的双龙似乎动了一下,又一下,突然,两条金黄色的龙头猛然张开了嘴,竟然将不断刮过来的劲风一股股吸收了进去,在祁云轩的周围形成了一个渐渐无限增大的漩涡。同时原本碧绿的夜明珠此刻发出夺目的青绿色光芒,将他的四周照射的通透无比,紧接着光芒越来越盛,由青绿色转变为蓝紫色,随即变成橙红色,最终变为了让人无法睁开眼的白炽。就在两辆跑车撞上的那一刻,瞬间耀眼的光芒消失,而那原本飞速旋转的漩涡也恰到好处的停止了。这一切异变都发生在一瞬间,连路旁来往的车辆都没发觉到发生了什么事一切异象便消失了,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样。只是先前三叉路口站立的那个落魄青年此刻已不见了身影。
祁云轩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一样,在那里,他最亲爱的父亲,母亲笑着在向他招手。他含着泪飞快的向前跑去,却被莫名的东西绊倒摔了一跤。等他爬起身时,眼前哪里还能见到父母亲的身影,留给他的只有漫天遍地的黑暗。他不住的叫唤着父母亲的名字,但是呼出去的声音像撞到了什么似地,飞快地返了回来。黑暗里,只听到不断重复着的他的回声。祁云轩摸着黑向前迈入了几步,路是平的,看来没多大问题。他壮大胆子赶快向前跑了几步,仍旧感觉不出什么异样。看到这些他心里莫名的又增大了几分胆量,飞也似的在黑暗中狂奔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祁云轩还是在四处摸不着边际的黑暗中独自徘徊着,狂奔着。此时此刻,他感觉到全身冒汗,腿脚也开始不听使唤,像是要虚脱了一样。这该死的地方,到底哪里才是尽头啊!祁云轩心里愤然地骂道。突然,他感觉到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在慢慢接近,那是一件说不出名字的利器。约摸一丈来长的身体浑圆透亮,箭头上点点亮光让人不禁寒意刺骨。只听见“刷”的一下,那件佚名的器件**了他的身体。
“啊……”祁云轩痛苦的不禁叫了起来。还未等他疼痛片刻缓解,只见不远处飞也似地飞过来同样大小不等的利器,瞬间遍布了他的全身各个地方。
“啊……”祁云轩痛苦的脸上表情都扭曲了,他向空中胡乱的搔抓了一把,居然让他抓到了一束草从,嗖的一下坐立起来,大口的喘着粗气。
“年轻人,年轻人,快醒醒!”此时耳畔突然传来了一丝苍老的声音。
祁云轩慢慢地睁开眼睛,眼前一个身穿紫色素服的七旬老人正着急的呼唤着。虽然年过半百,老人依然精神矍铄,模样甚是慈祥和蔼。再看看自己,此刻正端坐在一席古色古香的小床上,浑身穴满了银针,而自己的手上,正死死抓着一把黑暗中所谓的“草丛”——赫然是老者的一把胡须。祁云轩慌忙松下手,连连向老者赔礼道歉。他向四周望了望,这是一处约摸二十来平方米的房间,屋内摆设古朴而简单,除了他坐着的那张床外,就只剩下一张桌子和依附在旁边的几张凳子了。微微端详了下,他将注意力转向了身边的这位老者,带着满腔的疑问,他问道,“老人家,我这是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