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孟才抱着“咯咯”直叫的公鸡,端着一碗掺了灰的土,还有血淋淋的纸片,慌里慌张跑了进来,喘着粗气,小声冲神婆说:“都弄来了,现在怎么办?”
“你先把鸡宰了,把血滴到神土上,再另外弄一份放到菜碟里,记住一定要在灶神牌位前杀鸡,心中祈祝许愿,快点,困鬼咒马上就要消散了!”神婆胡乱糊弄吴孟才,但言辞急切,眼神犀利。
“哦。你再坚持一会啊!”吴孟才见她有些恐慌,怕她惜力,希望多担待一会。
吴孟才说完,便疯跑到厨房,对着灶神牌位拜了三拜,口中陈词:“灶王神君,今我孩儿身附邪祟,痴傻疯癫,愿乞怜悯,体恤我心,广发神威,驱邪缚鬼,宰鸡杀羊,以供享用,万望垂怜,信士孟才拜上!”
祝完,按照神婆交代,仔细办理,不敢懈怠。
“都好了。”吴孟才端着冒着热气的半碟鸡血,小声对神婆说。
“你们都到外面去,没有我的召唤,不准进来,我要请些神灵护佑,外人不便知晓,恐泄露了天机,对你我都不好,快出去吧!”神婆神神叨叨地恐吓着林子父母,这样做只是她便于随机应变,并没有其它目的。
林子父母退到了屋外,紧张地等待着她的施法救助。
神婆又开始做起法来,念念有词,好像很专注的样子。只见她一手端着盛满土的碗,一手捏一撮土撒向房间四角,却始终没敢在林子和大壮身上撒。
接着,她又从怀里抽出一把黄纸,上面画满各种符咒,用火柴点燃,抛向房间空地。
最后,她拿过那碟鸡血,手指蘸上,掐绣花指,一点一点向房间弹射出去,快到底的时候,她端起菜碟,整碟泼向了始终静坐的林子和大壮,鸡血溅得两人身上到处都是。大壮已经吓得魂不守舍了,自始至终对神婆的施法活动一无所知,俨然吓得不轻。
而林子一直凝视着大壮,对他爹和神婆的神秘活动,一点也没发觉,眼睛从未离开过大壮一刻,只是死死盯着。
神婆见他们这样无动于衷,心中大喜,装模作样,将胡乱要来的东西分发了出去,只等结束。
“瞎婆子,你干什么,洒水溅我一身?”林子突然感觉房间里来了个外人,脸上感觉凉飕飕的,惊恐万状,抱紧大壮,十分愤怒地冲神婆喊叫。
神婆被他吓了一跳,正准备要走,却引发了他的责难,有些害怕,有些无助。
“邪祟休要猖狂,快快离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神婆大声呵斥,心中惊恐不已。
“你胡说什么,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的?”林子胡言乱语,指着面色苍白的大壮问。
“恶鬼,还不速速离去,休要放肆!”
神婆不敢接话茬,继续斥责着。
“你喊叫什么,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踢出去,吵得我和晓雨都不能好好说会话了,你快滚出去,不然我要不客气了!”
“哈哈,钟馗来也,邪祟鬼魅,谁敢放肆,快快离去,不然,休怪我本神君锁了魂元,让你投胎无望,元神尽散!”神婆见他这般凶狠,不好落荒而逃,假装钟馗附体,胡言乱语起来。
“晓雨,你说,这个人是不是很没礼貌?别理她,我们两个永远都会在一起,谁也不能分开我俩,你放心我会永远爱你照顾你的,只要你不放手我可以爱你很久很久,直到永远。”林子托起大壮的脸,深情款款地说着胡话,眼里充满了泪水。
大壮表情呆滞,好像傻了一样,对林子的肉麻行为,并没有加以阻止,呆呆地顺从着他。
神婆知道再这样下去,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不敢再炸呼下去,忍住想笑的感觉,慢慢走出房间,对站在门口不远的林子父母招手,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
“这个厉鬼实在太厉害了,要是没有我,恐怕你孩子撑不过今晚,还好,总算被我请来的钟馗道长一击毙命了。你现在可以放心了!”神婆假装很后怕地吓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