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儿子,是娘害死了你,娘只是想回家啊,没想到,竟然害死了你,儿子,你等我,娘这就来陪你!”说完老太婆扔掉手中的拐杖,冲向了大堂的柱子。()
就在老乞婆刚要装上石柱的一霎那,就听见门口一声大喊:
“娘!”
听在耳中,这是撕心裂肺的喊声,老乞婆稍稍侧头,她眼中流露出怀疑的神色,但是她已经停止不住装上石柱的脚步。就在这一瞬间,杨赞向前一冲,顿时拦腰抱住了老乞婆。
“大娘!”
真的把杨赞吓得够呛,他没想到当娘的会是这样决绝,得知不孝儿子的死讯,她竟然也要埋怨自己,当作是自己的过错害死了儿子。
“娘!”
站在门口的人满脸泪痕的又大喊了一声。
老乞婆百感交集,这一声娘,怕是已有几年未曾听过了吧。
“儿子?”老太太眼泪流了下来。
“娘,孩儿不孝啊……”牛凿双膝跪倒在地。
“儿子,你还认娘?”老乞婆怀中搂着儿子痛哭流涕。
“娘,儿子认您,是儿子错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杨赞和小贱商量好的计谋,他们相信任何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都是发自真心的,即便是面对铁石心肠的牛凿时,作为母亲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在自己面前命丧黄泉。
这场戏只有两个人不知道,一个是牛凿,另一个就是他的母亲老乞婆。
老乞婆的哭是真情流露,而被押在屏风后面偷看着的就是牛凿。
牛凿,看着心痛欲绝的母亲,想起了年少的时光,想起了母亲曾经为了他的一口饭吃沿街乞讨,而不管讨到了什么东西,都是要先给他吃的。
这就是母亲啊,一个普通的,守在我们每一个人身边的,伟大的母亲啊!
牛凿像小孩子一样偎在母亲的身边放声大哭:
“娘,您跟我回家,我们回家!”
“回家?”老乞婆微弱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幸福过往的回忆,和对家的渴望。
牛凿站了起来,背起自己的母亲,回头看了眼正坐之上的杨赞,他没有打招呼,直接背着母亲往外走。
小贱上前拦住他们,如果让他们自己下山,岂不是就知道了这是天岳山的人搞的鬼?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行的。
他赶了几步,跑到牛凿前面,说:
“你们先别走!”
“还有什么事?”牛凿不耐烦的问。
小贱灵机一动,说:“认供画押。不麻烦,就是按个手印。跟我来。”
老乞婆趴在牛凿的背上,说:“儿子,去吧,大老爷都是秉公办案,咱们不能坏了规矩。”
“好,娘,我听您的。”
牛凿放下母亲转回去和小贱走了,就在他们回去画押的时候,杨赞派栋佐抬出来一顶轿子,说:
“大娘,这是我们老爷的轿子,这里离你家路途遥远,我家老爷发话了,把轿子借给你们乘坐,一来一回一天的时间足够了,今天老爷哪都不去,用不上轿子,你们乘去了吧。”
“这怎么行,我老太婆哪有这个胆量乘坐大老爷的轿子,大老爷对我老太婆恩重如山,竟然还要给我乘坐轿子,老婆子怕是无福消受啊。”
“大娘,您客气了,让您上去您就上去吧。”
说完栋佐就把老乞婆抱上了轿子,老乞婆如坐针毡,相信她就连出嫁都没坐过这么豪华的轿子吧。
在大堂中,牛凿按完了手印,杨赞瞪着他的眼睛,说:
“你有一个好母亲,你要好好珍惜啊!”
牛凿点点头,说:“我知道,我记下了,多谢老爷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