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虽然声音很冷,但语气却透着无法反抗的威严。()
杨赞和卢远纷纷起身,恭敬模样。道长的双眼含着压抑的愤怒,火焰般灼烧着两个人的全身。杨赞觉得浑身不自在,低头等待道长的发难。
“杨赞,你先出去。”
杨赞不知道师叔是什么意思,一时愣住了,师叔又重复了一遍:“你先出去。”
“是。”杨赞倒退出了敬思堂。
他想了想,估计师叔或许是想逐个问话吧,于是没有离开,守在敬思堂的门口。他竖起耳朵想听师叔说的是什么,可是半天全无所获。他依旧站在冷风中,心随着冷风在门外颤抖。
又过了好半天,门吱嘎一声开了。是万敬道长打开了门,他看了眼门外的杨赞。
杨赞谦卑的躬身,微微抬头,从敞开的门中看见卢远依旧站在刚才的位置,低着头。杨赞没从卢远身上得到任何的信息。但是他知道,凭卢远的为人,他一定会承担起所有的责任,甚至将杨赞开脱在外,可杨赞却没有机会向师叔解释事情的原委。
万敬道长对杨赞说:
“杨赞,你去把雨燕叫来。”
杨赞更懵了,师叔到底要做什么,祸是我惹的,即便牵连到卢远,也不应该牵连到雨燕。
“师叔,雨燕身体赢弱,如果您要责罚,请责罚弟子一人吧。”
“去吧。”道长挥挥手。
没办法,杨赞拖着沉重的步子,找到雨燕,说:
“雨燕,师叔叫你。”
“师父很生气吧。”雨燕故意躲开韩笑的床边,冷静的说。
“不知道,我被师叔赶了出来,刚刚师叔一直在和卢远谈话。”
雨燕抿了抿嘴,说:“我知道了。”看样子,她也很紧张。
重又回到了敬思堂,雨燕告进,杨赞仍旧守在门外不得入内。咣当一声,大门紧闭。
杨赞还是听不见里面在说些什么,但隐约能听见雨燕惊呼了一声。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杨赞在外面干着急。这时,韩笑也带着后背的伤痛来到了敬思堂的门口,看见杨赞正在门外伫立,走到近前说:
“杨赞,雨燕也在里面?”
“嗯。”杨赞点点头。
“师父说什么?”
“什么都没跟我说,从一开始我就站在这里了。”
韩笑也觉得莫名其妙:“师父到底是什么意思?”
“韩笑,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有大碍,今天的事也有我的责任,我不能眼看着你们被师父责骂,自己躲起来吧。”韩笑调皮的笑了笑,模样既可爱又惹人沉迷。
“你回去休息吧,估计等会儿师叔就该叫到我了。”
“不用,一会儿我陪你一起进去。”韩笑固执的陪杨赞站在冷风中。
两个人默默的,相偎在这里,杨赞解开衣襟,将韩笑的身子包裹在怀里,虚弱的韩笑靠在他的身上,温暖厚重。
“杨赞。”
“嗯?”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杨赞忽地一愣,继而把韩笑搂的更紧了。
大概已经到了子夜,敬思堂的门再一次被开启,雨燕走了出来,这一次透过门缝看见道长正襟危坐,卢远依旧恭敬的站在原地。但仔细看了眼雨燕,发现她的双目通红,明显是刚刚哭过。
“师父让你们也进去。”
“雨燕,没事吧。”韩笑担心的问。
雨燕摇摇头,擦了擦留在眼角的泪痕。
杨赞和韩笑整了整衣襟,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站在了卢远的身旁,雨燕反手关上了门,也走了回来。
“师父。”
“师叔。”两个人异口同声。
“杨赞,现在你可以给我讲讲在龙尾山发生什么事了。”
“是,师叔。”杨赞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看来真的如他所料,道长是想逐个审问,万一有两人口供有不符之处,相信两个人都没有好果子吃,这可怎么办。
没办法,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讲了。
杨赞一五一十的把全部经过详细讲述了一遍,没有一丁点添油加醋,道长闭着双目,静静聆听杨赞的回答,似乎是在寻找杨赞口中的漏洞。
韩笑也在一旁捏了一把汗。
“……最后,龙尾山化为一片焦土。”
当杨赞说完这最后一句话时,杨赞脸上的汗早已流到了脖子里。
“没有了?”万敬道长睁开了眼睛。
杨赞小心的看了眼卢远的表情,很凝重,却没有不安的神色,然后审慎的回答:
“回师叔的话,没有了。”
杨赞等待着躲不过的暴风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