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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玛斯克勒夫礼典(2 / 2)

‘我们的全部。’

‘我们为何要拿出去?’

‘由于要守信。’

‘原件没署时间,不过文字是以17纪中叶的平写法所写。’玛斯克勒夫说道,‘可是,我恐怕这对你调查疑案无多大用处。’

‘最起码。’我说道,‘它把另外一个不可解的谜抛给了我们,并且比原来的谜更充满魅力。或许当我们破解了这个谜,那个谜也就跟着解了。玛斯克勒夫,请原谅,据我来看,你的管家仿佛异常聪明,甚至比他主人家族的10辈人头脑更清明。’

‘你的意思我不太懂。’玛斯克勒夫满脸疑惑地说道,‘至于这份文件,我似乎觉得没什么实际的重要价值。’

‘但我不以为然,我倒是觉得这份文件实际意义重大,我想布伦顿与我的见解相同,他在那天夜里被你当场抓住之前,或许早就看到过该文件了。’

‘这是有可能的,因为我们从未劳神珍藏它。’

‘据我推测,最后这一次,他只是要记牢这份文件的内容而已。我明白,他正使用各类地图、草图与原稿进行对照,当发现你进来时,他就仓皇地把那一些图塞入衣袋。’

‘确实如此。但是,我们家族的这种旧习俗和他又有何关系呢?而这个荒谬的家礼又有何意义呢?’

‘想要查明这个问题,我认为不是很难。’我说,‘假如你没有意见,我们就搭乘首班火车前往苏塞克斯,此事到现场做一下深入调查。’

当天下午,我们就一起到了赫尔斯通。有关这座著名的古老建筑物,你可能早就见过照片与记载,因此我就不需详加介绍了,只想补充一下,那是一座l形的建筑物,一排长的房子式样是较近代的,一排短的房子则是祖辈遗留的房屋中心,其他房屋全是自这里扩展开去的。老式房屋中部低低的、笨重的门楣上,刻有‘1607年’这个时间。但内行人都认为,屋梁与石造构件的实际年代,还应当更悠久一些。古式房屋的墙高而厚,所有的窗户都很小,促使这家后人在上一世纪便建起了那一排新房子。如今老房已成了库房与酒窖,此外就没有什么用途了。房子周围古树环绕,形成一个幽静、雅致的小花园,玛斯克勒夫提起的那个小湖,就在林荫路附近,距离房屋大概200米远。

华生,我已确信这并非3个孤立的谜,而仅仅是一个谜,假如我可以正确理解‘玛斯克勒夫礼典’,就肯定会找到线索,把管家布伦顿与女仆雷切尔相关的事实真相,查个水落石出。于是我全身心投入到侦破这件事情上面。那个管家因何如此急迫地要掌握那些古老仪式的语句?很明显,是他发现了其中隐藏的秘密,而这家乡绅历代人对这个秘密却从未觉察。布伦顿正企图从这个秘密中牟取个人暴利。那么,这秘密究竟是什么呢?它对管家的命运又会发生何种影响?

礼典被我读了一遍就觉得很清楚了,这种测量法肯定在指,礼典中一些语句暗指的某地点,假如可以找到这个地点,我们就踏上了挑破秘密的正确之路,而玛斯克勒夫的先人感觉,唯有采用这种奇妙的方式,才可以让子孙后代铭记这个秘密。如果开始动手,我们就需要搞懂两个方位标志:一棵橡树与一棵榆树。橡树不难找到,房子正前方、车道左侧的橡树丛中,有一棵最古老、高大的橡树。

‘这棵橡树,你家起草礼典的时候就有了吗?’我们驾车从橡树旁经过时,我说道。

‘哦,这棵橡树在诺耳曼人征服英国时几乎就存在了。’玛斯克勒夫答道,‘它足足有23英尺粗呢!’

我猜中的一点已被证实,我又问道:‘你们家种植过老榆树吗?’

‘以前那边有一棵老榆树,10年前被雷电击毁,树干已被锯掉了。’

‘那棵榆树的旧址你可以指出来吗?’‘啊,当然没问题了。’

‘再没有其他榆树了吗?’

‘老榆树没有了,但有很多新栽的榆树。’

‘这棵老榆树的旧址,我很想瞧一瞧。’

我们坐的是单马车,玛斯克勒夫当即就带我来到草坪的一个坑洼地,即老榆树曾经生长的地方,这地方差不多是在橡树与房屋正中间位置,这样一来,我的调查又有了进展。

‘我想,这棵榆树的高度,我们是无法知道了吧?’我问道。

‘我现在就可以马上告诉你,树高是64英尺。’

‘你如何知道的呢?’我惊讶地问道。

‘我小时候的家庭老师常常让我做三角练习,经常测量高度。庄园内的每棵树木与所有的建筑物,我在少年时期就测算过了。’

这真是意料之外的幸运,我的数据来得如此神速。

‘请告诉我。’我问,‘榆树的事,管家是否有打听过呢?’

雷金纳德·玛斯克勒夫惊讶地看着我。‘你这么一提醒,我真的是记起来了。’他回答道,‘几个月之前,布伦顿和马夫发生过一场小争辩,当时,他确实是问过我榆树的高度。’

这消息真是太妙了,华生,因为这表明我的路子是对的。我举头望望太阳,已偏西,我推算用不了1个小时,就会偏至老橡树最顶端的枝头上空,那么,礼典中说到的一个条件完成了。而榆树的阴影肯定指的是阴影的远端,否则为何不选择树干当标竿呢?现在,我们要知道太阳偏过橡树顶时,榆树阴影的最远端落在哪里。

‘福尔摩斯,这肯定是不容易知道的,因为榆树已经不存在了。’玛斯克勒夫说道。

不过我明白,布伦顿既然可以找得到,我也是可以找到的。况且,这本身也非难事。我与我的委托人一起走进他的书房,削了眼前的这个木钉,我将眼前的这条长绳拴到了木钉上,每隔一米就打上一个结,而后取出两根钓鱼竿绑到一块,总长度恰巧为6英尺,我俩又返回到老榆树旧址。此时太阳恰好偏过了橡树顶。我将钓竿的一头插入土中,得出了阴影的方向和长度,影长约为9英尺。

那么,下面的计算起来自然并不麻烦了,如果竿长在6英尺时投影是9英尺,那么,树高64英尺时的投影即为96英尺了,而钓竿阴影的方向当然也就是榆树的方向。这段距离被我丈量出来后,几乎就到庄园的墙根部了,我在此处钉下了木钉。华生,在我发现距离木钉一英寸多一点儿的地上,出现了一个锥形小洞的时候,你不难联想我当时兴奋欢喜的模样了。我清楚这标记是布伦顿丈量时留下的,我正踏上他的原路呢!

我们从这点开始进行步测:我先用袖珍指南针定好方向,然后沿着庄园的墙朝北走了20步,重新钉下一个木钉。随后我仔细地朝东行了10步,朝南行了4步,就到了老房子大门的门槛下。根据礼典所指的地点,再朝西行2步,我便走到了石板铺的甬道上。

华生,当时,我第一次如此失望扫兴,刹那间我好像对我的计算给予了全盘否定。甬道的路面被斜阳照得很亮,我发现铺在甬道上的那些灰色石板,尽管很古老,并且过往行人把它踩得已薄,然而依然被水泥牢固地铸在一块,显然多年没有人移动过它。布伦顿下手的地点肯定不是这里。我敲击了石板,声音到处都相同,说明石板下不会有洞穴与裂缝。但是,幸亏玛斯克勒夫醒悟到我如此做的目的,他兴奋异常,取出手稿来核对我的计算结果。

‘就在下面。’他激动地高声喊道,‘你略过一句话:就在下面。’

我最初以为这是暗示我们挖掘呢,当然我马上知道我想错了。‘那么说,在甬道下有地下室?’我简直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向他大声说道。

‘正是!地下室与这些房屋一样年代久远,就在下面,从这扇门进入。’

我俩一起走下蜿蜒曲折的石阶,他划了一根火柴燃着墙角木桶上方的提灯。瞬间,我们就看得很清楚了,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并且还有人在最近几天到过这里。

这里很早之前就当堆放木料的仓库用了,但是地面上那些曾被胡乱扔的小短木,现在明显地被人堆积到了两边,以方便他在地下室中央开辟出一块空地。空地上有一块又大又重的石板,石板正中是一个已经生锈的铁环,而一条很厚的黑白格子布围巾,就缚在那铁环上。

‘上帝啊!’玛斯克勒夫惊呼道,‘那围巾正是布伦顿的,我向你保证我曾看见过他戴这条围巾。这个无耻之徒在这里要干什么呢?’

按照我的建议,我们叫来了两名当地的警察,随后我抓住围巾,使劲提起那石板。但是我的力气仅让它挪动了一点点,幸亏有一名警察的协助,石板才被艰难地挪到一旁。石板下是一个黑咕隆咚的地窖,我们都向下探望着。玛斯克勒夫跪在地窖边上,拿着提灯向里面探照着。

我们发现这地窖大概深7英尺,大小为4英尺见方,一边有一个箍着黄铜箍的矮矮的木箱子,箱盖已被打开,一把奇形怪状的旧式钥匙就插在锁孔上。箱子外面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木板在蛀虫与潮湿的侵蚀下已经烂穿,内部长满了青灰色的木菌。在箱底,散放着一些如旧硬币般的金属圆片,应该是旧式硬币,就像我现在手中拿的这些,其他再也没有什么了。

然而,此时我们的目光一下子被一个东西吸引过去,那东西就在木箱附近蜷缩着,仿佛一个人形,穿着一身黑衣服蹲在那儿,前额触在木箱沿上,双臂搂抱着木箱。这个姿势让他浑身的血液全凝聚到脸上,那脸扭曲得像猪肝一样,这到底是什么人?谁也没有认出来。不过,当尸体被我们拉上来时,不论是个头、穿着与头发等,全向玛斯克勒夫说明,死者正是那个不见了踪影的管家。此人死了已有数天,不过身上没有任何伤痕,这足以说明他是如何落到这个结局的。尸体被抬出了地下室,可是我们眼前依然摆着一个难题,它如开始碰到的那个难题,同样地不易解决。

华生,到现在我仍然不否认,我当时曾对自己的调查倍感沮丧。在我根据礼典的暗示,把这个地方找到时,我曾想着会解决该问题。但是我已身在此处,对于玛斯克勒夫家族为何采取这般精心筹谋的防范措施,明显没有搞清。不错,我是搞明白了布伦顿的下场,但是现在需要搞清楚,他是怎样遭遇这种下场的;在这件事情上,那个失踪的姑娘又起了怎样的作用。我在墙角的一个小桶上坐下,缜密地思考着全部案件。

碰到这种情形,我的处理方法你是清楚的,华生。我换位成这个人设�

�处地思考,当然,我必然先衡量一下他的智力,设想我本人在同种情况下会如何做。如果碰到这一情况,事情就来得并不麻烦,由于管家是个超级聪明的人,不必顾及他会出现什么‘个人观测误差’。他清楚藏有宝物,就非常准确地找到了此地,发觉石板盖子太重,单靠他一个人无法挪动。接下来会怎么做?即使他在庄园外面有值得信赖的朋友,那么请那人帮助的话,他也必须开门把那人引进来,这就很可能引起别人注意。最佳的方法,自然是在庄园内部寻觅个帮手。但是他又可以向什么人求助呢?女仆雷切尔曾经热烈地爱过他,男人不论对女人多么不好,他也总会相信自己不会失去那女人的爱情。他或许主动讨好过姑娘几次,希望与姑娘重归于好,随后约好了共同的行动。他们二人应该是在夜里,一起来到这个地下室的,合力把石板给掀开。说到这里,我追述他们的行动,像是身临其境。

然而,对于他俩来说,如果想要揭起这块笨重的大石板,特别其中一个还是女人,就相当地吃力了。因为就算是我与那个彪悍的苏塞克斯警察合力,掀起的时候还不觉得轻松呢!石板还是挪不动怎么办?如果是我又会怎么解决呢?我站起了身,端详着地上到处乱放着的各种各样的短木。我马上发现了我预料中会出现的东西,一根长约3英尺的木头,木头的一头有明显的缺痕,还有另外几块木料的侧面全受到压迫了,仿佛是被很重的东西所压。很明显,管家和那个姑娘一面向上提石板,同时将一些木料及时塞到露出的缝隙中,直到该缝隙能爬进去一个人,才拿一块木头竖着把那石板给顶住,以不使它落回去。由于这根木头承载了那石板的重量,让它压到另一块石板的边缘上,这便让木头着地的一头出现了缺痕。我的证据到此依然是可靠的。

眼前的问题,是我怎样重现那夜发生的事儿。很明显,这地窖只可以钻进去一个人,那自然是管家布伦顿了。雷切尔肯定是等候在上面。布伦顿在下面打开了木箱,将箱子里装的物件递上去,至于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情况呢?

我想,站在上面的那个性情急躁的姑娘,或许看到这个有负自己的人,甚至远比我们想象对她更恶的人,眼前能任自己摆布了,那积郁于胸的复仇怒火猛然发作。也有可能是木头突然滑倒,石板自己落回原处,把管家布伦顿憋死在自找的石墓中。而姑娘的过失仅仅是隐瞒真情没有报呢?还是她自己将那顶木猛然推开,使得石板落了下去?无论是哪种情况,反正我眼前浮现出的是,一个姑娘抓起宝物,惊恐而拼命地狂奔在蜿蜒的石梯上,完全不顾身后传出的闷声瓮气的呼喊声,以及用手密集地捶击石板声,正是那块石板让那个负心的情人窒息死了。

怪不得第二天早晨,她的面色那样苍白,吓得浑身发抖,歇斯底里地狂笑不停。原来秘密就在这里呀!但箱子内又是何种东西呢?这些物件与她又有何关系?自然,箱子的东西肯定是玛斯克勒夫从湖中打捞上来的,那些古金属与水晶石了。她一发现机会就将这些东西通通丢入湖中,也好销赃灭迹。

我在那里一动不动坐了20分钟左右,彻底思考着这个案件。玛斯克勒夫仍然站立在那里,他面色有些苍白,摆动着提灯向石洞内探视着。

‘这些硬币是查理一世时期的。’他从木箱中拿起几枚金币,说道,‘你瞧,我们完全正确地推算出了礼典写成的时间。’

‘我们还能发现查理一世时期的其他物件。’关于这个礼典的头两句问答,我突然想到或许有什么涵义,就兴奋地大声喊道:‘你从湖里打捞出的口袋内装的物件,我们去看一看吧!’

我们返回玛斯克勒夫的书房,他将那些陈年老货摆在了我跟前。一见那些破烂东西,我就知道玛斯克勒夫并不看重它们,由于金属近乎全变了成黑色,石块也毫无光泽可言。不过,当我抓起一块用袖子擦了一下后,那石块在我手中竟然发出耀眼的光。金属制品的式样好像是双环形,但是已被折弯扭曲,早失去了原来的形状。

‘你肯定还记得。’我说道:‘在英王查理一世死后,保皇党甚至还在英国进行过一番武装反抗,而当他们最终不得不逃亡时,很多极为珍贵的财宝,很可能被他们偷偷埋藏起来了,以备将来太平时期回国挖取。’

‘在查理一世时代,我的先辈拉尔夫·玛斯克勒夫爵士,是著名的保皇党党员,在查理二世逃亡途中,他是查理二世最信赖的助手。’我的朋友玛斯克勒夫说道。

‘噢,没错!’我答道,‘现在好了,我们要找的最后环节,终于浮出了水面。我必须向你表示祝贺,你得到了这笔价值连城的遗物,尽管寻找的过程带些悲剧性,但是它依然是一件无价珍宝,作为历史珍品的话,其意义就更非同凡响了。’

‘那么,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呢?’玛斯克勒夫吃惊地迫切追问道。

‘它不是别的,而是一顶英国古代王冠。’‘王冠!’

一点不错。回想一下礼典上的话吧!它是如何说来着!‘它属于什么人?属于走了的那个人的。’这是指查理一世被处死而说的。然后是“哪一个人应当得到它?那个将要到来的人。”这指查理二世而说的,已预知查理二世将来赫尔斯通庄园了。我以为毋庸置疑,这顶破旧得失形的王冠,曾是斯图亚特帝王所戴过的。

‘它如何被投入湖里去了呢?’

‘喔,要回答这个问题,就需要花费一些时间了。’接着,我从头至尾地把我的推测与论证给他说了一遍,一直说到夜幕落下明月当空,才算让故事结束。

‘那么,查理二世回国以后,为何不来取王冠呢?’遗物被玛斯克勒夫放回亚麻布袋,问道。

‘噢,你准确地点出了我们或许永远无法解答的一个问题,也许是掌握该绝密的玛斯克勒夫在那时已不在人世,他将这个当指南用的礼典传给了后人,而一时疏忽却没言明其含义。从最初到今天,这个世代相传的礼典,直等到终于出了一个识破它的人,揭开了这个古老的秘密,并在心怀叵测的冒险中丧生。’

我亲爱的朋友,这便是玛斯克勒夫礼典的故事。现在那顶王冠依然留在赫尔斯通,但是他们在法律上费了一番周折,又支付了不少钱,才留下那顶王冠。我毫不怀疑,你只要给他们一提我的名字,他们肯定会拿王冠给你看的。至于那个失踪的姑娘,一直没有任何音讯,她可能带着犯罪的记忆,离开英国逃亡国外了。

【法律点评】

管家布伦顿和雷切尔去盗取玛斯克勒夫家族的财宝时,布伦顿因窒息死在存放财宝的密室里,而雷切尔扔掉财宝消失逃亡。那么雷切尔需要承担哪些法律责任呢?根据《刑法》规定:以非法占有为目的,秘密窃取数额较大的公私财物或者多次秘密窃取公私财物的行为即为盗窃罪。根据《民法通则》的规定:所有人不明的埋藏物、隐藏物,归国家所有。盗掘墓葬,盗取财物数额较大,以盗窃罪论处。《文物保护法》规定:私自挖掘古文化遗址、古墓葬的,以盗窃论处。雷切尔虽然事后丢弃了赃物,但她和布伦顿盗窃玛斯克勒夫家族财宝的行为已经构成盗窃罪。根据福尔摩斯的推断,如果逃亡的雷切尔果真是个性情急躁的姑娘,或许看到这个有负于自己的人,甚至远比我们想象的对她更恶的人,眼前能任自己摆布了,那积郁于胸的复仇怒火猛然发作,将布伦顿困在密室中窒息而死。根据《刑法》规定,这种侵犯他人生命权,剥夺他人生命的行为,显然构成了故意杀人罪,雷切尔需要为她的行为接受法律的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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