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一样,”曾端清对宁三妹道:“有强匪要对付他,你跟他在一起很危险,如果你愿意,可以留在我们镖局做事,这里很安全……”
洪伟强等镖师都跟着点头,热切地望着宁三妹。
“不用了!”宁三妹断然道,“我是先生的丫头,走到哪都要跟着先生。”
曾端清等人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曾凌梅衣带飘飘走过来,眼圈红红的,低声问古叶舟:“你住在哪里?”
古叶舟笑了笑,没有回答,单手提着那半袋米,迈步往门外走。
“等等!”曾凌梅追了出来,挡在他面前,勇敢地用泪汪汪的眼睛望着他的双眸:“你是为了救我才伤了那山神,我的命是你救的,山神要杀你,我一定会帮你!你别担心……”
古叶舟微微摇头:“真的不用了,我自己能对付。你们镖局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
说罢绕过她身边,带着宁三妹,走下了台阶。
曾凌梅哀伤地扭身过来,幽怨地望着他的背影,终于亮开清脆的嗓子,说了一句:“我会去找你的!”
古叶舟头也不回,沿着已经恢复了平静的街道往黑夜里走去。
他先到了胡旺海家,那个背着米的仆从已经等在门口,背着米跟着,一路来到古叶舟原先住的那个简陋的四合院。
因为城里先前闹山贼,所以整个院子的人都起来了,议论了一阵之后,见再没有什么动静,这才各自准备回去接着睡觉。这时,听到了古叶舟他们的叫门声。
耍把式卖药的曾飞松提着一柄单刀过去开门,看见是古叶舟,非常的惊讶:“哎呀是你啊?古镖师,你怎么来了?还带着这么些物件,你这是……?”
“我辞职了,想搬回来住,不知道还没有空房子?”
“有有!你们原先住的那房间还空着呢,我这就去给房东说一声,请他来!――好端端的镖师怎么不做了?我有一直羡慕你有这么好的机会呢。”曾飞松一边嘟哝着一边跑去叫来了房东,一个大胖女人,姓牛。手里提着一个灯笼,斜着眼睛看他们,话语还是以前那样冷冰冰的:“先交房租再住人!”
古叶舟当下拿出钱搭里的铜钱,数了九十文给她。
牛房东接过,哼了一声:“黑灯瞎火的,要不要灯笼?”
“多谢!”古叶舟忙接过了房东手里的灯笼。”
“明早还我!”牛房东转身回屋子去了,边走边说:“要稻草,自己来抱,别指望我给你们送来!”
宁三妹忙答应了。
古叶舟提着灯笼推门进了自己原先住的那个房间,依旧是空空荡荡的,地上的稻草已经不见了。他让仆从把一袋米放在地上,给了他两文钱的赏钱,仆从高兴地谢过走了。宁三妹开始收拾屋子,
这时,本来已经躺下的曾飞霞,听说他们回来了,也起床出来,赶紧地过来,惊讶地问着为什么不干镖师了?曾飞松瞪了她一眼,说:“我问了半天,他都不肯说,肯定是有什么隐情。”
曾飞霞道:“不行!我要去问问曾镖头!”
古叶舟还没有说话,一直帮着宁三妹收拾着。
宁三妹很快就收拾好了,又出去扛稻草。
古叶舟坐在凳子上,这才对曾飞松兄妹道:“是我不想干,所以辞职了,你们不用去问,这件事情不关曾镖头的事。”
曾飞霞坐在了面前的矮凳子上,仰着俏脸,望着他:“那古先生打算怎么办?还继续摆摊看病?”
“除了这样,还能怎样?”古叶舟苦笑。
“其实,你与其坐着等病人上门,还不如登门去!”
“什么意思?”
曾飞松道:“我小妹的意思就是,你还不如去当铃医!也就是游医。”
“对啊!”曾飞霞指了指隔壁,“隔壁那个铃医,虽然赚不到大钱,不过也饿不死,而且还能隔三差五的吃一回白面馍馍!有一次,我还闻到了他屋里传来的肉香!铃医,走街串巷是辛苦,也招人白眼,不过,能挣钱啊,很多病人是病了,不想动,又没有钱去医馆,但是痛得厉害了,也想找点止痛药丸吃吃,这时候,你要是送上门,还是有生意的,不比你守株待兔强?”
古叶舟听了,不由心中一动,觉得曾飞霞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笑了笑,道:“谢谢你们的提醒,我也觉得可以试试看。不过,我从来当过当过铃医,不懂规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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