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季明阳将喝掉红酒的空水晶高脚杯放在餐桌上,季闵昊的唇角便勾勒出一个大大的、与年龄丝毫不相符的笑意,他依然拿起刀叉,优雅的姿态吃着盘中的食物,而季明阳也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年仅十岁的儿子居然做出了这样谋害自己的举动。()
滑石粉的药效并不是很快就会发作,季闵昊的心中带着清冷的蔑视声:“就让你用这样看似安安稳稳的方式与自己的儿子共进最后一次晚餐吧,这是第一次,却也是你这一生最后一次能够与我坐在一起,也是我身为儿子,而给予父亲的特殊的机会。”
季闵昊看似内心毫无波澜的吃着盘中的餐点,一点一点、没有任何颤抖与迟疑,他也没有任何的惊慌与害怕,还是不是的用眼睛看向季明阳,注意观察着他是否已经有了什么变化,但是整顿晚餐下来,季明阳一直是好好的坐在那里,并没有任何的异样。
在父子两人相对无语的对坐下,晚餐终于结束了,季闵昊拿起餐巾轻轻擦拭着嘴角,站起身,向书房的方向走去,同时斜睨着视线,看向带有反光罩面的柱子,瞧见季明阳见到他离席,也连忙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站起身,快步的跟上季闵昊的身后走向书房,而技嘉的佣人们也将晚餐用过的餐具一一的收拾而起。
犹如自己心中所想一般,季闵昊走在走廊里,季明阳则尴尬不已的跟在他的身后,穿过寂静的走廊,来到位于季家一楼的书房,季闵昊伸手推门而入,他故意没有关门,而是留着门让季明阳进入书房,季闵昊站在书房外看了看里面,对于这个家里的一草一木,季明阳似乎比谁都要清楚,但是现在,他居然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如此的陌生。
“你怎么了?是不是对这个书房不认识了,所以有些反应不过来?”季闵昊如意挑起他的话题,而这个话题,却使得季明阳感到十分的羞愧,看着他还算有些带着分外的不解与环视的视线,季闵昊笑了,笑的像一个灿烂、快乐的小天使——安琪儿,亦或是丘比特。
,面对儿子的质问,季明阳感到十分的尴尬,他极其不自然的笑了笑,却没有为自己找出合适的理由,最终他不得不用这样的方式来盖着自己的内心。
季闵昊一双超越了年龄的冰冷双眸冷冷的看着季明阳,那两道注视着季敏的眸光,此刻好像带着杀人于无形的隐藏感,季明阳总会的哪里不太一样,却无法说出自己的这种感觉到底为何会突然出现?总之感觉十分别扭,让季明阳很想快些离开这里,回到他心中被牢牢拴住的那个狐狸精谢安娜。
“哼!”看着季明阳带着担忧与疑惑不解的模样,一声冷哼不禁从季闵昊的口中发出,那笑容仿佛在告诉季明阳,今夜,他很可能就再也回不去那个妖魅狐狸精的身边了,因为季明阳,已经在那一瞬间被他一直没有在意过的儿子所毒死。
腹部突然传来一阵绞痛,季明阳双眸一怔,一只手紧紧的按压在腹部的位置,一阵胜似一阵的疼痛,犹如海浪一般一次凶猛一次的袭击而来,转眼间,季明阳的额头便浮上一层冷汗,但是即便这样,他也依然没有怀疑到,是自己年仅十岁的儿子给他的酒里下了毒。
“奇怪?为什么会这样难受?甚至已经到了疼痛难忍的地步?”季明阳一手扶着墙,一手用力按压着腹部,额头上渗出的汗珠顷刻间便犹如斗大一般,并且感觉衣衫都已经被浸湿了一般,全身都是汗湿,心中不停的反复询问着自己,同时有些跌跌撞撞的,扶着墙走进了书房,刚一进屋,就丝毫无力的撞进沙发中,缓缓抬起一只手示意着季闵昊。
“昊……昊儿,爸爸……感觉好……好难受,能不能……能不能帮爸爸……倒一杯水。”他艰难的说着话,身上的汗水越来越多,整张脸却充满了极其恐怖的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干干白白的甚是有些吓人!
整个过程,季闵昊一直都在冷眼的看着季明阳,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过,季明阳难受异常的、再次虚弱无力的要求季闵昊帮忙倒一杯水,他才转身走到冷水机旁,拿起一只一次性的塑胶水杯,按下放水按钮,清凉的水便哗啦啦的流进杯中,清澈的水中似乎倒映着季闵昊那与年龄完全不相符、甚至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笑意的脸。
手中端着水杯,慢慢走到季明阳的面前,“你确定真的要喝水吗?”季闵昊还没有变声、成熟的声音,带着一丝稚嫩的同音,却依然冷冷的问道。
“当……当然。”看到儿子手中拿着水杯,季明阳伸出一只手,想要接过来,却感觉手酸软无力,腹痛的感觉像刀子不停地搜刮一般,一阵痛似一阵!
“哗啦啦……”
就在季明阳艰难的伸手快要够到水杯的同时,季闵昊唇角带着一抹残忍的笑意,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地板上,季明阳脸上带着惊诧的神色问道:“昊……昊儿……你……你这是干……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