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起脸来看我,皱眉,手中的酒坛“啪”的落地,酒水四溅。()
不必这么惊讶吧。
我笑道:“不好意思,在酒里加了点东西,公子就不要妄动了。”
他眯了眼:“清远。” 又道:“果然是你。”
我点头:“是,请公子随我走一趟吧。”
话刚落地,他突跃起伸手朝我脖颈抓来,想是因着酒力和药力,他动作迟缓吃力,额上冒着汗颓然坐回位子上。
我轻轻抚抚袖子:“公子你何必自找苦吃。”
他狠狠瞪我一眼,气势不减:“为了我阮家的暗帐?”
我诚实的点头。
他闻罢哈哈大笑:“原来只有这个东西才能引你来见我!”他笑声响亮,在我听来却觉夹杂着几分苍凉和惊哀,我只好任由他笑完,他气喘吁吁道:“我为何你把足可以毁灭我阮家的东西给你。”
我只好掏出方才在他房里顺来的匕首抵在他颈前,我叹气:“慕阮两家向来势不两立,如今阮家欺我慕家如此,杀了大公子就可以砍掉阮家一个臂膀。”
他唇角微微一动,死死抿唇,许久才道:“你要杀我。”
我沉默不语,过去挽了他的胳膊,将匕首抵在他后腰:“公子只要不发力便和常人无异,公子对自己的软筋散应该更清楚。”说罢手腕使力,扶他起来。
他面无表情任由我扶他出房。
路遇巡逻的护卫,我将脸侧向他胸口,刀刃威胁抵住他腰上,他手臂揽着我的肩,旁人只当我是阮云谦新纳的侍妾,并不多家注意,甚至与阮云谦见礼后匆匆离去,大约因我二人姿势太过亲昵了。
见他们走远,我将肩上的手拂了拂,纹丝不动,我抬眼睨他,他侧过脸来挑唇笑瞧我。
他还搂上瘾了。
不耐的加了点力道,将他的手“啪”拍下去。
他低低笑起来:“何必这么认真,我使不上力,这样走比较稳当些。”
我紧了紧匕首,哼笑道:“当时在寺中,大公子连碰我一下都觉得脏,怎么,现在倒想亲近了?”
他神情微变,想了想道:“当时虽觉你张着一张女人脸,可你大步走路,大口吃饭,体力活也做得有模有样,与寺中小僧打成一片,全然没有女子的娇弱矜持,我就想,若你是女子,这般行径可称粗鲁,该是何等恐怖模样,所以我直接忽略这种猜测,我对男子并无兴趣,自然避你如蛇蝎。”
……此话真不中听,罢了,我也习惯了。
他突将身子都倚在我身上,凑过来低哑了嗓音:“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女装的样子。”
耳朵上竟是一热,我皱眉:“你给我老实点,是不是需要削你一条胳膊来个敲山震虎!”
他径自转过脸去,笑道:“也是,你若换上女装,一定难以入目,还是男装看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