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伏洲不知怎的,迎面吹来的风变得有些冷冽起来,许是因为飞久了,又许是因为,风雨欲来。“那毒丹非同小可,据说乃是裳姿独门的配方炼制而成,这毒丹服用之后并不会有任何副作用显现出来,只是每三十日为一个周期发作,每到发作时那毒丹的毒素便会直接侵入元神将元神毁灭,由于是来自自身体内的毒气,修士自身除非修为高绝,否则根本无法驱散以及抵御,这样也就绝了那些修士联手杀死裳姿的念头。”汐月看着前方,面色冷漠。“加上裳姿对他们也不是太差,而且地伏洲如今这样的光景能够有一个栖身之所已然是非常的不易,那失心谷比之碧浅滩,千驼峰都安全,所以许多修士也就忍着过了。”
沈天闻言,摇了摇头。“那么如此说来,即便云舒是被这失心谷的人给救走的,恐怕这下场也不甚很好呢。”想到失心谷这样的情况,沈天不敢想象夏云舒若真的在其内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子。
汐月摇了摇头。“恐怕这个可能性还是挺大的,因为以我知道的夏云舒来说,要他死当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况且夏云舒心中还有执念,恐怕在见到你之前,他是不会死的。”说着,不知道为什么,汐月竟有些失落。“况且这失心谷的人自己被裳姿下了套后便开始希望更多的人遭殃,见到夏云舒被人追杀下,出手相救的几率比普通的修士还要高。”
沈天气急反笑,这可悲的修真界,在“救世”未出现时,这些修士若是见到被人追杀且身受重伤的修士岂会如此的好心?实力不够的漠然离去,不想惹事上身,实力强悍的自然能便是杀人夺宝,但是如今倒好,人人自危之下,各种聚集地无论是为了让自己实力更壮大,亦或者如汐月所说纯粹是想让更多的人堕入这套中,却是变得开始互帮互助起来。“可怜的修士。”心中的鄙夷实在是无法忍受,沈天憋出了这几个字。
“的确是很可怜。”汐月亦是冷笑起来。“其实在进入千驼峰之前,我亦去过这失心谷。”终于,汐月说出了一些旧事。“那时候时逢地伏洲大乱,‘救世’横行,而我无奈之下被‘救世’给盯上,虽说那时我已然是初衍初期的修为,但是面对‘救世’杀不尽的修士,我最终也由于疲累坚持不下去,那时候我凭着求生的意志来到了失心谷外,无奈下,后方的追兵越来越近,要么死,要么进入失心谷内。”说着,汐月惨然一笑,似乎那是她非常不想回忆的一段记忆。“不知是为什么,当时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呼唤我,而我便鬼使神差的进入了失心谷内,初初进入后,那种令人发狂的感觉便侵蚀了我,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由于我是丹修的关系,或多或少的可以借助丹气来驱散那种感觉,比普通的修士的效果要好些,但是这只能是治标不治本,久而久之我终于还是无法抵抗那种令人发狂的感觉,就在我即将失去神智的时候,她出现了。”汐月口中的她,自然便是裳姿了。
“我只记得那是一抹紫色的长裙,然后带着一股异香,这便是我昏迷过去时记得的全部,然而当我醒来的时候,却已经是在那个洞穴内,而身旁关切的看着我的,便是裳姿。那时初见她时,即便我是女子亦被她的姿容所震撼,同样身为女子的我,却是有些自惭形秽。”汐月说到这里,竟停止了述说,似乎陷入回忆中。
沈天见此,咳嗽一声。“汐月姑娘?”沈天的呼唤将汐月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不知后面又是怎样了呢?”即将要进入那洞穴,沈天想尽可能的知道其内的情况。
“然后,然后么……”汐月喃喃自语两句,最后终于再次开始述说。“然后我们便开始聊天,聊了许多,许是因为裳姿容貌的关系,我对她的戒心渐渐的降得很低,终于,裳姿以疗伤为由,要我服下那毒丹,但是我身为丹修,对于丹药之类的事情非常敏感,那毒丹虽然无论怎么看都分辨不出其内含有剧毒,但是本能却驱使我不会服用陌生人给的丹药,我婉言拒绝后以自己所带的丹药开始疗伤,而当时裳姿亦是没有说什么,笑着离开。”说到这里,汐月似乎与裳姿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裳姿却没有那么轻易的放弃,她开始变着法子让我服用这丹药,但是我却坚持不从,还记得最后一次和她见面时,她以驱赶我来恐吓我,说因为我沾染了失心谷外的气息,随时会变得失去理智,需要以那毒丹来驱除这气息,倘若我依旧不愿意服用的话为了整个失心谷的安全,她不得不将我驱除出去。”
汐月停止了叙述,后面的事情似乎也不需要汐月再说,沈天也能够猜到,离开失心谷又开始到处游荡的汐月自然是想要寻找另一处聚集地,抱着这样的目的,汐月进入了千驼峰。“这样说起来,在司寇迎的麾下的确是比在那失心谷要好的。”汐月的情绪变得低落,显然汐月在失心谷中绝对有其它的事情发生,并非如她方才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但是以汐月的性格,即便再寻根问底,若是她不想的话也无法套出她的话,所以沈天便开玩笑的说了一句,想要缓和下气氛。
“的确,我虽然也看出司寇迎此人心术并非很正,但是好在他如今修为不高,并且他虽然野心勃勃,但是对站在自己一边的人还是相当好的,我进入千驼峰之后才知道原来司寇迎为了吸引女修订立了这样一个规矩,他非常的器重我,给予了我许多权力,而我多次外出办事救下一些修士带回千驼峰,久而久之,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千驼峰这个地方,纷纷来加入。”说到这些,汐月面上有些骄傲,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她在孤城中的人气那是没得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