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来不与百花妍,瘦尽清寒入楚天。
雨润流香茶外饮,霜栽彻骨酒中眠。
何须妩媚争如意,只教孤标任可怜。
一瓣芳心开淡薄,无边旧事上琴弦。
江雪念着这首诗入梦,又从梦中念着这首诗醒来。费了一番功夫,终于背的滚瓜烂熟了。好象能把这首诗倒背如流,她就真成了这首诗的作者一样。
好记情不如烂笔头。清早起来,她又抄录了几份,决定装裱好送人。这一世值得她得意的除了慕容玖这重富商身份,就是她的书法了。不管诗的真正作者是谁,反正大家都认为是她写的,以太后嘉奖的诗作送人,又高雅又风光又实惠。
“这是我写的诗,怎么样?笔法不错吧?这张是你的。”
江雪把她写的诗递给萧十八,很希望得到夸奖,看到艳羡的眼神。可萧十八双手抱肩,连连后退,根本不接,这令江雪很没面子。
“我的书法真那么差劲吗?白送你都不要?”
“白送?不要银子?也不扣……”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有这么小气吗?”
萧十八一把抢过她的诗,一脸不满,好象在埋怨她为什么不早说白送。
“昨天有什么发现?”
“锁死了。”
“哪里锁死了?”
“庙里。”
秘道通往谛音寺的门锁死了,哼!果然有猫腻。但不知这条秘道是做什么用的,花太太和太子妃急着来上香,就是怕这个秘密泄露。
“进去看看。”
“别去。”萧十八拉住她,一脸凝重,“会死。”
“这么严重?”
这条秘道大概就是花太太和太子妃,甚至太子的命门所在。挖出这个秘密,就不怕花太太再做祟,也可以报几次被谋害的仇。可现在不行,知道得越多,死得会越快,趁现在事态还不严重,她要尽早退步抽身,从长计议。
“罗掌柜找你。”
江雪看了看沙漏,时辰还早,正好过去查帐,“走吧!去找登云子算帐。”
两人走出外宅的后门,江雪换上了另一张脸。到了慕容居,罗掌柜已经把帐长本整理好了,她简单翻了翻,上个月各地店铺又几十万两银子入帐,她不由心花怒放,有什么比大把赚银子更让人开心的呢。
“公子,这一百多两银子是登云子昨天的收入,怎么记帐?”
“哦,一百多两,这老道士还挺能赚,除去人工和花费,都给我,不入帐。”
“好的。公子,重阳将近,什么时候去庄园赏名菊、吃紫蟹?”
对于吃螃蟹,江雪兴趣盎然,可一想到九九重阳这日子和昨天的咏菊诗会,她顿时没了心情。还有两天就是及笄礼日,想起来就觉得心烦。
“你让庄园的管事过来一趟,我有事找他,赏菊吃蟹的时间,等他来了再定。”
她在慕容居的药园转了一圈,又很慷慨地把诗作送了蛋蛋一幅,跟他玩了一会儿。看看时间不早,这才从后门离开慕容居,抄小路回到沐家外宅的后门。揭掉脸上易容的白玉膜,又恢复了沐家九小姐的面容。
“这老道说他认识慕容玖,还说慕容玖发家是他一手提点,哈哈……”
“他说话你也信?他还说他认识皇上呢,嘿嘿……”
“道爷,就凭你胡说八道的本事,赚喝酒的银子没问题。”
……
巷尾的小酒馆里传出登云子的声音,她哑然失笑,这老道活得倒也快乐自在。
她来到酒馆,看到登云子正抱着酒坛子一边喝酒一边和店里的伙计客人说笑,看到她,登云子二话没说,理直气壮地让她付酒钱。
“丫头,那事道爷爷给你办妥了。”
“她们真大方,竟然赏了你一百两银子,道爷爷,你怎么知道我耳后有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