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三少仰着头,满怀深情地看着天空,无巧不成书,老天垂怜,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而且还是因为她赔了南成远两千两银子之后。
貂蝉前爪捂着鼻子,一脸委屈地看着风三少,好象在说:看你笑得那么龌龊,根本没打算替我出气,一定在想怎么占她的便宜。
“小乖乖,爹会替你出气的,不过要来日方长。天这么晚了,咱们还没住的地方,你看九小姐的房间高床软枕,咱们跟她借半张床,还能省下住客栈的钱。”
貂蝉呲了呲鼻子,凑到风三少怀里,低眉笑眼地撒娇,好象怀春的少女。
“好好好,你睡中间,省下住客栈的钱全给你买零食吃。”
风三少迎风站立,为自己的英明决定观察地形、做最后准备。白色肉球上蹿下跳,小脸笑得皱巴巴的,恨不得一下子跳进江雪的房间,蹦上她的床。
秋夜花软,罗绡帐暖。
江雪洗漱完毕,脱掉外衣衫裙,坐在铜镜之前,独卸钗环。她一直把卧房当做私密空间,贴身丫头和奶娘不经她允许也不能出入。丫头睡在卧房外面的厅房里,与她的大庆隔了一道门、一张屏风,还有一帘绫纱帐。
她懂中医健美的常识,身量较高,经常做一些辅助运动,发育很好,看上去不象刚满十五岁的女孩。朦胧的灯光下,她一身乳白色的贽衣,轻裹玲珑窈窕的曲线。惹得窗外一人一貂,四只色眼,欲光外溢。
她很放松地活动了几下柔腰,蜷到床上,松开金钩,一袭轻纱顿时隔开了两个世界。风三少背着貂蝉跃进外间,在跟江雪借床之前,他要先摆平丫头。
嘤嘤哭泣声由远及近,声音越近越显然凄惨无助。暖香和冷香都没睡着,听到哭声都起来了。江雪喊人的声音传来,她俩忙起床穿衣。
风三少正卡在窗户上,看到她俩起来了,上夜嬷嬷屋里的灯也亮了起来。他一拳捶在墙上,狠狠叹了一口气,又跳到了房顶上。
“九妹,九妹――”
沐宸钰的叫门声传来。江雪穿好衣服,略做收拾,顺手扯了一件披风穿上。她来到中厅,丫头才打开门,几个婆子扶着沐宸钰进来。
“六哥,你怎么下床了?出什么事了?”
“你没听到吗?外面的哭声。”沐宸钰双眼通红、咬牙切齿,“那些被南成远掠来要送到塞外做药的少女就关在这座院子里,我们却不能帮她们脱离苦海,你听她们哭得多惨。九妹,你想想办法,我们尽力帮帮他们。”
院落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低沉的说话声和女子呜呜咽咽的哭声仿佛就在他们身后。紧接着外面又响起的求饶声、呵骂声和马车驭过的声音。
“李嬷嬷,你去看看怎么回事,私下打听,别冲撞了王爷身边的人。”
在中州城这几天,她忙着打理慕容商会的生意,还有照顾沐宸钰的伤,送往迎来,事情很多。强掠少女,做药练功的事她几乎淡忘了,毕竟事不关己。难道那些少女就关在这座别苑,这几天她没听到什么动静,也没听人说起过。
“不行,我要亲自去找南成远,让他放了这些女孩。我不能再休息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回京,我要求见皇上,让他知道南成远有多么荒淫残暴。”
“六哥,爷爷来信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们管成亲王的事。这一两天接我们的车驾就到了,你别着急,等嬷嬷们回来,问清怎么回事再说。”
“爷爷怎么变成了这样?”
“这不能怪老太爷,信里说南亲王从前年开始,就陆陆续续买来穷苦人家的女孩送到塞外去,只不过从今年开始就不是买而是强掳了。他练长生功的事,皇上早就知道,朝廷好多人上过奏本,皇上都不批,老太爷怎么能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