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搬到这里,与南成远的人素无交结。她只知道昨天行刑的时候,那个拿着剑扯着她坐到板凳上观刑的丫头叫飞花。
飞花、戏月、揽云、卧雨是南成远自幼贴身的四个丫头,听说在王府里比王妃的身份还尊贵几分。飞花又是四个丫头之首,能跟她有什么话说?
他们昨天才搬来,难道惹上了麻烦?江雪不由拧眉寻思。
“飞花姑娘。”
江雪来到花厅,对正在品茶的飞花轻身一伏,坐到一旁,等她开口说话。飞花并未还礼,她放下茶盏,打量着江雪,目光倨傲。
“有句话我不知道怎么跟九小姐说。”
“直说无妨。”
“好,看在沐家对我一个远亲有活命之恩的份上,我就直说了。”飞花看着江雪,脸上挂着冷冷的笑意,“九小姐看上去很聪明,其实也是愚钝粗俗之人,靠丢一条手帕,跳到树上摆几个姿势就能吸引王爷吗?沐府已经把七小姐塞到了王爷身边,九小姐就不要再自取其辱,以免贻笑大方。”
江雪蹙额敛眉,直到发现自己的丝帕不见了,才大概明白了飞花的意思。小姐有意丢掉手帕,其实是向自己心怡的男人示爱,很落俗的情节。
她的手帕确实不见了,应该是丢在了摘红果的小溪边,难道被南成远拣到了?而这位自恋的人渣王爷认为她存心勾搭,“好心”的丫头就来提醒她了。
“多谢飞花姑娘提醒,小女谨记,不知我的丝帕在哪儿,能否还给我?”
飞花撇了撇嘴,“九小姐真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不明白飞花姑娘的意思并不重要,小女只想拿回自己的丝帕。那方丝帕是挚友相赠,意义非常,我不想让它遗落在不相干人的手里。”
“恐怕九小姐的丝帕现在已经成了擦拭灰尘乌渍的抹布了。”
江雪部飞花挑了挑眼角,“那我也要拿回来。”
“不听好人言,那你去跟王爷要吧!”
“好,我会去的,飞花姑娘请。”
实在忍无可忍,这人渣昨天当街杖责了沐宸钰,今天又借一方丝帕羞侮她。
“九小姐,飞花再提醒你一句,王爷不喜百花,独爱薄荷,几乎是无人不知。喜欢薄荷的人不多,你那方丝帕绣了四枝薄荷,难道你真的喜欢吗?”
“有劳飞花姑娘关心小女的喜好,只是这个问题我要当面回答成亲王。”
飞花冷哼一声,愤愤离开菊陌,真好象一片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
江雪懊恼地想抓狂,她向来心细,很好丢落东西。这辈子她第一次丢手帕,就被一个变态拣到了,变态很自恋,恰恰她手帕上绣的图案是他喜欢的花。怎么就这么巧,让她遇上这种跳进黄河洗不清,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的事。
那方丝帕是竹玉送的,就是做抹布也不能便宜南成远,她必须把丝帕要回来。可是去跟变态要丝帕是件冒险的事,轻者变态会认为她一计不成,又施一计,故意借机接近他,意在勾引,重者会直接定她个冲撞王爷罪,说不定会挨板子。
江雪思来想去,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向南成远致谢。如果南成远不点头,南宇沧和曹知府不能做主让他们住进这座宅院,这毕竟是南成远的别苑。他们客居于此,下人照顾周到,出入方便,出于礼节,也应该象主人致谢。
“暖香,去挑几件贵重精巧的玉器,我要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