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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波澜起伏的庆功宴(2 / 2)

包括皇帝李渊在内的殿中所有人都惊呆了,连偏殿的一些女眷也不例外。长孙皇后将几个孩子紧紧地搂在怀里,面色苍白的向殿中看去。那殷红的鲜血隐约透着股腥臊的味道,让有些大臣忍不住掩嘴欲呕。李渊这时似乎也终于缓过了神来,看了看面色肃杀的李世民,脸上随即露出了愤怒至极的表情,冲着殿外厉喝道:“还不快去将御医唤来,若四郎——齐王和尉迟将军有何闪失,朕必拿你们是问。”殿门前的侍卫一听,再也顾不得许多,纷纷火速去请御医。

李渊看了看倒地惨嚎的李元吉,眼中担忧之色一闪而过,却强忍着没有去理他。又眼神复杂的看了一动不动的尉迟敬德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却是不知该说什么。此时,李世民与秦王府众人早已围拢在尉迟敬德身边,颜离边擦着额头不停流下的汗水,边紧张的问一脸凝重正为尉迟敬德把脉的李绩道:“尉迟将军伤势如何?”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绩身上,忐忑的等着他的回答。连李渊也不例外。李绩眉头轻蹙,对同样焦虑不已的李世民微点头道:“似乎并未伤及肺腑,只是流血过多,若不及时止血的话,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听了此语,众臣脸上的担忧更甚。正在这时,只听程咬金‘哇呀呀’怪叫着猛击一下自己额头,随即迅速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方盒,秦王府众人的眼睛顿时大亮,正是颜离再熟悉不过的云南白药。程咬金将瓶口朝下,一股脑全倒在了尉迟敬德胸腹狭长的伤口上,然后想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匹给尉迟敬德包扎,却不想自己穿的却是盔甲。正着急间,李世民居然已经把自己亲王服的衣袖给扯了下来,俯身替尉迟敬德包扎起来。众臣微楞一下,随即眼中似有泪光闪过。

这时宫中御医方匆匆赶来,见到殿中惨状同样为之一惊,但很快便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打开药箱,为血流稍止的尉迟敬德和似乎已经痛昏过去的李元吉诊治。太子李建成这时终于从眼前状况中摆脱了出来,急急跳出来,对李渊叫道:“父皇,那尉迟敬德胆敢蓄意谋害四弟,实属大逆不道,父皇为何还不令侍卫——”“给朕住嘴!!”李渊一声暴喝,打断了李建成的话。李建成愕然的抬起头,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父亲从未如此声色俱厉的训斥过自己。但看看李渊阴冷铁青的面色,心里不由一颤,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却是匍匐着扑到李元吉面前,哭嚎道:“四郎,四郎你快醒醒啊。四郎,大哥在这呢,你快醒醒啊。”

李渊的身子不停颤抖,看着这个平素还算满意的大儿子,头一次对自己坚持立他为太子的决定产生怀疑。至于秦王府众人,除了李世民脸色微变,眼中闪过深深的厌恶与不屑之外,根本就连头都没有抬,一直紧张注视着腹部被绑了厚厚一层绷带的尉迟敬德。

这时御医们方长出了一口气,举起衣袖擦了擦满头的大汗,对李渊禀道:“启禀皇上,齐王殿下,颚骨,颚骨碎裂,牙齿掉了五颗,似受重力打击导致——”“这还要你告诉朕吗?接着说。”李渊声色俱厉道。太医诚惶诚恐地颤声说道:“是,是,臣遵旨。怕是,三个月之内无法开口说话并正常饮食,半,半年之内方有望恢复。”说着,把头深深垂下,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不知何时停止了哭嚎的李建成就这样坐在地上,看着仍旧昏迷的李元吉,呆呆地不知在想些什么。为尉迟敬德诊治的御医对李渊拜道:“启禀陛下,尉迟大将军受伤颇重,索性先行止血,否则恐有性命之危。即便如此,恐怕也要在床躺上一年半载方可下床行走。”李渊又一次不耐烦的喝道:“究竟是一年,还是半载,说清楚些。”御医吓得魂不附体道:“微,微臣实在是不知啊。”“朕白养了你们这群废物,给朕滚,快滚。”在李渊的怒喝声中,四名御医连汗也不敢擦,匆忙抓起药箱,连滚带爬的出了殿外。

李渊深吸了口气,吩咐侍卫道:“来人,将齐王李元吉拉回他的齐王府,一年之内无朕下诏不得出府一步,否则朕严惩不贷,有关英雄纪念堂与纪念碑之事由裴寂督办,不得有误。至于,尉迟敬德,”李渊稍稍迟疑了一下,望了面无表情的李世民一眼,说道:“将尉迟爱卿好生送回将军府,并每日派御医前往诊治,若有懈怠,你们也不用回来了。”“是”,众侍卫凛然听命。小心地抬起尉迟敬德魁梧的身躯,走出宫外。至于齐王李元吉,侍卫显然也没胆儿肥到真的将他拉出去,而是更加小心翼翼的抬了出去。否则李渊恐怕就直接把他们拉向法场了。

李渊在众人异常复杂的目光中缓步走到李世民面前,拍了拍李世民肩膀轻叹道:“二郎啊,此事乃是朕的过失,朕没有想到四郎居然敢违逆朕的严令,犯下大错。看来平素朕对他是太过放纵了。朕向你保证,以后如此恶劣之事绝不会再有。”李世民望着李渊充满真诚的目光,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弯腰行礼道:“谢父皇。”颜离等人相互看了看,虽然有些不甘心,也只有躬身拜倒:“多谢陛下。”“好,好”李渊激动地将李世民扶起,又冲他慈祥的笑了笑,这才转身走了回去。

一直不敢出声的众臣这时才纷纷大松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擦擦汗,与左右同僚相视苦笑着,坐回了自己座位上。对于今天到场的诸位大臣来说,所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刺激了,心脏有些受不了。连左仆射裴寂也不例外,一想到对于西征大功的封赏还未开始,不由呻吟道,快点结束吧,老夫实在受不了这种折腾了。

酒筵继续进行,只是众臣有意无意扫见大殿中空着的两个席位,虽是强颜欢笑,却再不复开始的轻松。众臣总有感觉,一切还没有结束,这使得此时的殿中充斥着异样的气氛。

转眼间已是到了亥时,古代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一来是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再说一般的城市,都是实行宵禁,晚上不能随意走动。二来点灯点蜡也是不小的开支,所以此时的长安城已经是万籁俱寂了。而对于这些朝堂上的大人物来说,虽然不在乎点灯费蜡的小钱儿,但因为还要赶早上朝,所以平时在家这个时候也差不多准备睡下了。

李渊笑眯眯地瞅了瞅有些腰酸背疼,坐立不安的众臣一眼,仿佛刚才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过,自己的小儿子和朝中大将也没有躺在床上。再抬眼看看面无表情的李世民和李建成哥俩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对旁边的小黄门摆摆手,将御案上早已准备好的圣旨随手递了过去。小黄门会意,恭敬地接过来展开,便待宣读。

众人精神一振,知道重头戏终于要来了,纷纷坐直了早已灌了一肚子酒水却仍觉得饥饿的身躯。太子李建成和秦王李世民也不由地脸上露出一丝紧张的表情,哥俩儿对视了一眼,又有些不自然的各自转开了目光。高祖李渊笑呵呵地扫了众臣一眼,朗声说道:“朕于前隋大业十三年起兵至今已是过去了整整五个年头,这五年来,朕食不甘味,睡不安寝。无时无刻不在担忧我大唐周边劲敌何时来攻,担忧我大唐治下百姓生命安危。朕受前朝两代皇帝之厚恩,本欲倾心辅佐。然当时朝中有奸臣揽权,朝外有贼寇作乱,朕处于无奈,愤然起兵,却是没有想到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众臣对视一眼,跪地叩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颜离也如丧考妣的跟着众人喊,心里却想到,啥话都让你说了,我们还能说啥?

李渊脸上的笑容顷刻不见,透出一股不怒自威的王者霸气来,继续大声道:“薛举父子谋逆,朕派兵击溃了他;刘武周起兵造反,朕消灭了他。然而,在河北河南还有两个更强大的敌手,那便是王世充与窦建德。此二人久居当地,惯于以金银黄白之物收买手下将士之心,积攒民望,实是我大唐劲敌。然而——”李渊笑吟吟地看了李世民一眼,“朕有个好儿子,虽不过双十之龄,却毫不逊色于古往今来多少名将,王贼窦贼在我儿面前不过土鸡瓦狗尔。有二郎在,朕无忧矣。”

“父皇,”李世民在太子眼红嫉恨的目光中,屈膝前行两步动情道:“儿臣所作所为乃是本分,怎能当得父皇如此赞誉,儿臣万不敢当。”说着额头触地,良久没有抬起。李渊的眼圈似乎也红了,急忙走到李世民面前,轻轻地将他拉起来,慈祥地拍着他的手道:“这些年却是辛苦你了。”李世民似乎是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不停地唤着‘父皇’。<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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