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皇后已经‘御驾亲征’,”一个小贵族用幸灾乐祸的口气向围在身边的几个女人炫耀着他听到的小道消息“如果那样也许我们很快就能看到一出好戏,也许比当初玛蒂娜皇后在索菲亚大教堂里闹出来的热闹还要好看。”
“那个东方女人真的很漂亮吗?”这是在另外一个房间里的一位女客人发出的带着一丝嫉妒的询问。
“总之,皇帝又一次陷入了情网,据说他因为过于迫不及待,已经惹恼了那个女人家里的亲戚,要知道那可是个大家族,甚至听说那女人的哥哥险些和宫廷总督决斗……”某个自认消息灵通人士急不可待的挤进一群人里,向他们兜售着刚刚从其他地方听来的消息。
安露蓓尔身穿一件长长的拖地白袍走在客人们中间,当她经过那些人时,她和他们一一点头,热情招呼,尽管知道当宴会散去,宫殿里依旧会恢复那让她可怕的冷寂,可至少现在的喧闹狂欢能够让她摆脱可怕的寂寞。
一个仆人走到了安露蓓尔面前,他手里的托盘上摆放着一杯葡萄酒,不过就在他把酒杯递到女主人面前时,他接机紧贴在安露蓓尔耳边的嘴唇轻轻吐出了一句话。
安露蓓尔脸上原本随意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她有些愕然的看向那个立刻走远的仆人,在端着酒杯沉默了一会后,她终于慢慢挪动脚步,跟在那个仆人的身后向走廊的阴影里走去。
走出大厅之后就立刻停下的仆人看着走近的安露蓓尔微微点头,看着她那迟疑的神色,他压低声音说:“如果您愿意去见那位大人,我可以为您带路。如果您不愿意,我这就离开,不过请原谅在这之前您要在这里留一段时间。”
看着阴暗的走廊里隐约闪动的人影,安露蓓尔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她知道如果稍不小心自己就可能会有危险,这些人能够进入君士坦丁堡,那对他们来说已经是足以酿成大罪的行为,既然这样那么就没有什么他们做不出来的。
“带我去见他,”安露蓓尔的声音里透着激动,她发现自己这个时候并不畏惧,却有着一种从心底里正在被引出的难以掩盖的冲动“我要见到他。”
“那请您原谅我的无理。”仆人拿出来一块布蒙住了安露蓓尔的眼睛“请和我来夫人。”
“等一等,我现在还有客人……”安露蓓尔犹豫着说。
“不需要多长时间夫人,很快的。”
仆人在前面走着,黑暗中那声音显得那么遥远,这让安露蓓尔感到一阵畏惧,当她随着听到一阵门响之后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时,一双炙热的大手忽然按在她的肩头。
安露蓓尔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就已经被人紧紧抱住,接着她的嘴唇立刻被紧紧封住,这让她不禁本能的绷紧了身子,然后随着眼前忽然一亮,她眼睛上的罩布被忽然拿下。
安露蓓尔立刻用力推开抱住自己的人,当她终于适应了亮光,看清眼前的男人时,她不禁发出了一声以外的惊呼。
“我的上帝,是你,真的是你?”安露蓓尔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她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再次见到他,而且居然还是这么突然的就出现在了自己的家中。
瑞恩希安笑呵呵的看着一脸愕然的安露蓓尔,这位已经离开罗马两年的前皇帝看上去没有丝毫变化,甚至安露蓓尔觉得他似乎还显得愈发的年轻和充满了朝气。
“你一点没变,而且还,还……”安露蓓尔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前任未婚夫,在她想象中原本应该落魄潦倒的人,样子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罗马之外也并不是个坏地方,”瑞恩希安笑眯眯的捧起安露蓓尔的脸仔细端详着“甚至我现在还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如果可能我在想是不是就再也不回来了,”说着他仔细打量着安露蓓尔“反而是你变化很大,现在看来已经完全像是一位罗马贵妇了。”
瑞恩希安的话让安露蓓尔脸上的惊喜渐渐消逝,她愕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在怀疑这个人是不是那个她之前的未婚夫。
“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回来了,你要干什么?”安露蓓尔神色紧张的问着,同时她不安的看着四周。
这是她并不熟悉的一个小粮仓,四面高高的墙壁上开着的木窗外一团漆黑,柱子上插着的火把闪动起的光芒让粮仓深处的阴影看上去有些阴森可怕。
意外之后的惊喜逐渐褪去之后,安露蓓尔开始感到害怕起来,她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想到他那被永远驱逐出罗马的罪行,畏惧开始爬上她的脸颊。
“如果我告诉你我回来是要夺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的,你会怎么样?”看着安露蓓尔脸上惊慌的神色,瑞恩希安慢慢靠近她“我被夺走的东西太多了,其中就包括你,为了这个你愿意帮助我吗?还是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的。”
“你真的要夺回属于你的东西?”安露蓓尔眼中开始露出激动,她不再后退,而是伸出双手轻轻捧起瑞恩希安的脸“让你自己再戴上罗马的皇冠,让我成为罗马的皇后?”
“你会成为被所有罗马人敬畏的皇后,而不用象玛蒂娜或者是埃罗帕西娅那样,我也不会象贡布雷那样。”瑞恩希安用力抱紧安露蓓尔,他的手在她身上不住摸索,当他掀起安露蓓尔的裙子,把她粗暴的放倒在粮仓堆起到麦袋上时,他在安露蓓尔变得通红的耳边低声说“我知道那个索莱姆对你很着迷,所以只要你能够帮助我,君士坦丁堡的大门就能轻易的为我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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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的月光看上去充满了一种令人着迷的魅力,站在君士坦丁堡一处地势很高的地方的赫克托尔向下俯瞰着这座庞大的城市。
“我想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这里更大,也是更富饶美丽的城市了。”赫克托尔对旁边的丕平说。
听到白化病人的话,丕平微微张了张嘴,尽管他想告诉赫克托尔,皇帝曾经告诉他在东方同样有着足以和君士坦丁堡媲美的城市,不过他最终没有开口。
“君士坦丁堡就象一座可怕的森林,”赫克托尔继续说“在这座森林里隐藏的野兽要比那些真正的野兽都更加可怕,稍不小心,就会成为那些野兽的猎物,要想在这样一座森林中活下来,你知道应该怎么办吗?”
看着丕平露出的不解的神色,白化病人在月光下露出了一个令人为之胆寒的笑容:“不是成为猎人,因为即便是最好的猎人也有被野兽吃掉的一天,只有变成比那些野兽更可怕的野兽,才能避免成为他们的猎物。”
说着,随着赫克托尔回头向远处等待的手下挥舞了一下手臂,那些人立刻跳上马背,沿着道路分别向着各自不同的方向奔去。
“大人,我们真的不把这一切告诉法尔哥尼和恩特克劳威尔大人吗?”丕平有些忐忑的问着“也许皇帝没有想到事情会变的很糟糕,所以……”
“皇帝就是因为想到了事情会变的很糟糕,所以才没有告诉那两个人,”赫克托尔慢悠悠的走向自己的马匹“要知道皇帝不想让一些人知道瑞恩希安可能已经回到君士坦丁堡的消息,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动用卫戍军,而近卫军和警戒军团在城里调动就不会引起太大的骚动,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让这一切悄悄的结束。”
说到这里,赫克托尔翻身上马,看着下面那片城市,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下面:“瑞恩希安也许就在君士坦丁堡的某个地方,现在该是狩猎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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