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伦格,我不是一座建造师,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埃罗帕西娅有些意外的看着伦格“也许你应该去找那些存君士坦丁堡大学里的大师们,他们能制造出最令人叹服的建筑
“不,埃罗帕西娅,你能做到”伦格抬起手指着天空“看到那些星星了吗,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比你更加熟悉那些星星,又有谁能和你一样熟悉星图,我要你用那些星图做为地下陵寝的草图,我相信即便是在很久以后,这座陵寝也会成为一个令人难以捉摸的迷宫的。”
埃罗帕西娅抬头看看天空,然后又意外的看看伦格,她不知道伦格怎么会忽然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这个设想却无疑吸引了她的注意。
如果说伦格在利奥厅的地面上,用各色的石头拼凑出了一幅迄今为止所知道的季度世界最为详尽的地图,那么对埃罗帕西娅来说,再也没有比把天上的星星变成一座巨大的地下星图更加令她兴奋的了。
“你可以召集所有你需要的人,不论是建造的艺术大师还是和你一样喜欢探究星星的学者,只要需要你就把他们召集起来,要知道这不但是玛蒂娜的陵墓,也将是未来罗马人的精神所在。”
伦格温柔的说,他看到埃罗帕西娅眼中露出的喜悦,这让他为她终于愉快起来感到高兴,同时也为自己的愿望能够得到实现感到欣慰。
“埃罗帕西娅,其实你并不需要介意”伦格在走到楼梯的一半时停下来,抬头看着站在上面阶梯上正向下看着他的埃罗帕西娅“我爱你,只是因为你是埃罗帕西娅,是和玛蒂娜一样,独一无二的埃罗帕西娅,而不是因为你是秋奥多同母异父的妹妹。”
听到皇帝当着如此公开说出这句话,正在塔楼下面等待的女侍们不由一阵呆滞,她们愕然的看着站在木头阶梯上相互望着的那对年轻男女,当埃罗帕西娅忽然不顾一切的向下一跃,抱着皇帝把他紧紧推在身后转弯处的栏杆上时,女士们先是发出一阵低呼,随后立刻纷纷躬身行礼,带着抱着菲特琳娜的奶妈,悄悄退出了塔楼。
天空中一片蔚蓝,冬天里的好天气有时候就如同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般令人珍惜。
在君士坦丁堡外略显萧瑟的道路上,一小队罗马骑兵已经整装待发。
这是秋奥多唯一将带到南方去的人手。在接到皇帝亲口发布的谕令之后,秋奥多就把自己的总督权力暂时托付给了自己的传令官。
然后他很听话的在君士坦丁堡停留了下来,直到皇帝的正式咋二,来点后,他才下令让兰前早只听到纹个消息。古刻从北口凶来。却一直停留在城外的这支亲兵队伍进了他的住宅。
在这些时候,人们不禁一直在暗暗推测,皇帝究竟会让谁成为接替秋奥多坐镇北方的行省总督,一想起之前北方一直并不轻松的局势,人们不禁为这个人选猜度不已。
秋奥多慢悠悠的踩着地上枯黄的干草先前走着,那些给他送行的罗马人看着这位原本应该可以成为罗马最令人仰慕的贵族,却忽然间好像变成了流放般的总督,一阵感慨不禁令他们为之叹息。
“我的朋友,上帝会保估你的。”一个贵族用力和秋奥多拥抱说完那句祝福的话之后,他一时间却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
秋奥多似乎好笑的看着那些人,他们可以算是他在君士坦丁堡中的朋友,有些人是曾经与他的父亲和继父的家族关系密切的人,有的则是随着他在北方的发展,认识交往的贵族。
一阵马蹄声忽然从君士坦丁堡城的方向传来,当看到赫克托尔那张苍白的脸时,送行的人们不禁露出了阴沉的神色。
没有人喜欢这个监察大臣,或者说人们对他感到畏惧,各种各样的谣言总是萦绕着这个白化病人,这其中固然有关于他和一些女人之间多多少少的风流韵事,不过更多的还是他那些令人畏惧的传闻。
“秋奥多大人,我是来给送行的”赫克托尔跳下战马,不顾其他人注视的眼神走到秋奥多面前“希望您能对这次旅行感到满意。”
“监察大臣,请原谅我的胡思乱想”秋奥多忽然低声说“不过如果我有理由怀疑,罗斯人的哗变和你有关,您是不是能坦诚的回答,我的猜测是不是正确呢?”
有那么一阵,赫克托尔透明的双眼在秋奥多脸上不住扫视,他好像在考虑该说什么的微微蠕动没有血色的嘴唇,在过了好一阵之后,他向秋奥多探过身子,在他耳边低声说:“大人您应该知道,新的军制已经让罗马最精锐新军团逐渐被集中到了一起,各个行省的农兵已经不足以和新军团对抗,这个时候您认为知道事情的答案,还有什么意义吗?”
秋奥多的嘴巴先是无声的微微张合,然后好像自嘲似的忽然一笑。
他伸手抚摸着颌下的胡须,在向着吹来寒冷气息的北方看了一阵后,回头望着赫克托尔:“告诉我,你怎么敢这么干?我相信这不会是皇帝的命令。也许皇帝的确有把我从北方调走的想法,而且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但是我知道这一定不是他的命令。因为我们都知道哗变的结果只能是被彻底屠杀,而且那对埃罗帕西娅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她的地位会受到影响,皇帝不会做伤害她的事。赫克托尔沉思一下之后略微点点头,他甚至有些佩服的打量着这位总督。
虽然他不可能如同伦格那样,知道这位罗马贵族在历史上,有朝一日会成为罗马的皇帝,但是他却不能不佩服这个人敏锐的猜测。
“我的确没有这样的权力和勇气这么做,但是有一个人可以,这个人也许不是很聪明,但是却是个绝对有远见的人。而且这个人不会愿意看到你的家族因为埃罗帕西娅成为皇后而成为威胁皇帝的人,虽然罗斯人的哗变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但是这个人的允许,让我的行为变得完全正确。”说着赫克托尔凑到秋奥多的耳边,对他低声耳语几句。
总督脸上霎时变得一阵难看,他不敢置信的盯着和他近在眼前的赫克托尔的眼睛,存把胸前挂着的十字架放在嘴唇被轻轻亲吻一下后,他默默抬起头,看着异常晴朗的天空,嘴里发出一声细微的低吟:“神圣的意志罗马皇帝。”
随即,他好像摆脱了什么似的,低下头看着地上吐出一阵闷声低笑后,向着赫克托尔略一点头,在人们的注视中翻身跳上了马背。
“我会在南方为罗马盯着科尼亚人守卫边界”秋奥多带动马缰,看着站在地上望着他的赫克托尔,他略微弯下腰“告诉皇帝,虽然我总有一天会回到君士坦丁堡,但是我希望这个时间不要太久。”
“请你自己也小心点,要知道科尼亚人并不比罗斯人更好对付,甚至也许他们更可怕些。”赫克托尔嘴角挂着奇怪的神色“十字军就要来了,也许对于科尼亚人来说,现在正是一个难的的机会。”
“如果那样,那些异教徒会看到弗勒里秋奥多的厉害”秋奥多用力一带马缰,随着战马发出一声嘶鸣,他催马向前几乒来到队伍的面前“听从我的命令,出发罗马人。”
三角的旗帜在队伍前面飘扬,当秋奥多的骑兵队伍完全消失在远处的地平线上是时,站在寒风中,几乎就要冻住的赫克托尔才缓缓挪动脚步。
他没有理会仆人要搀扶他的好意,而是一个人缓缓的向着君士坦丁堡的方向走去。
不过当他远远的看到站在路边,身披黑色连帽外袍的伦格的身影时,赫克托尔不由停了下来。
看着远处僵硬的望着自己的白化病人,伦格没有理会,他只是同样抬起头,看着天空那令人似乎想要融入其中的碧蓝天空,嘴里似是发出了一声谁也无法听到的轻轻叹息:“我没有说错,玛蒂娜,你的确是独一无二的罗马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