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一切就到这里了,”赫克托尔无奈的暗自摇头,他身后在怀里摸了摸隐藏得很好的短刀,开始在想当最后时刻到来的时候自己是不是来得及不受到那些愤怒民众的折磨。
“西比拉!”站在离神殿不远的暗处的伦格同样听到了那阵号角,他知道那是西比拉派出的使者这个时候西比拉终于按捺不住,开始了她一直隐忍至今的行动。
从圣山上下来时就已经听到谣言的伦格这时已经到了离神殿近在咫尺的地方是越聚越多的人人潮却阻挡住了他的道路,似乎在这个时候整个耶路撒冷的人都来到了这里。一时间人民发出的质疑声浪随着谣言越来越响。
整个耶路撒冷这时都已经彻底动摇!
“也许我该先回到圣墓大教堂去。”赫拉克留小心翼翼的说着的眼神中不住闪动着恍惚的光芒,心里也在不住的转着各种念头。
“也许你还想加入这些对我声讨的人当中去,对吗?”伦格回头看了看大主教,当看到大主教脸上难看的表情之后,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略微摇头“也许我会在这个时候就此倒下,可是大主教你想过没有,如果我还能创造奇迹呢?”
“现在的你还能干什么?!你没看到那些人吗?这就是我们的人民,他们虔诚的时候能为耶去死,可疯狂的时候也能把基督钉在十字架上,一千年来这些人从来没改变过!”赫拉克留畏惧的看着远处的火把海洋中的人潮。
“所以我们才需要奇迹,而你只需要看着这个奇迹就是。”伦格略瞥了大主教一眼转身走去,在赫拉克留愕然的注视下他自语般的问着“你怎么从来不问我为什么要在和你见面之前公开进入祈祷殿呢?”
举着耶路撒冷王旗的队伍在街道上缓慢的走着,一路上人们紧紧尾随在他们的身后。
代表着女王的旗帜在人潮中引起了一片激动,而走在队伍前的克利福特这时似乎看到了自己正走在迈向宝座的道路上一般。他眼中闪动着激动的光彩,因为过于用力攥着剑柄的手掌几乎有些疼痛。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队衣衫褴褛的苦行僧站到了他的队伍前面。
“尊敬的大人,我是恩特克劳威尔教士!”“参孙”般的教士的大喊声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的响亮的眼中透着难掩的愤怒,当他用手里那个用粗木绑成的十字架在地上一顿的时候,克利福特甚至自己看到了一片烟尘。
而他身后那些紧跟的追随者们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些身披麻袍有的还用大片的破烂亚麻布包着头脸的人,一个个灰头土脸,却又愤怒异常,看上去就好像一群刚刚从地狱里逃出来的小鬼。
“大人,我想您认识我,我是曾经质过贡布雷子爵的人,就在他的祈祷殿外。”
“你也是第一个称
子的人。”克利福特没好气的看着眼前的教士。
“是的,可是正因为如此我才请求您让我加入您的队伍,我要为自己的选择得到证明要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魔鬼的诱惑而被迷惑了眼睛。”恩特克劳威尔愤怒的喊着,他的大嗓门在街道上响彻四周“如果我的选择是争取的,那么我会誓死守护。如果是错误的,我会对自己予以最严厉的惩罚。”
“哦?”克利福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看着这群叫花子般的苦行僧,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这个看起来如乞丐般的人曾经说的话拥有什么样的巨大力量现在这个人的出现就如同在为他照亮通向宝座的明灯般令他感到惬意。
“那么就来吧,教士,我们所有人都应该看看这究竟是奇迹还是欺骗,这也是我们的责任。”克利福特大声呼唤,随着他的呼喊苦行僧们立刻挤入了队伍,向着祈祷殿蜂拥而去。
祈祷殿的台阶下王旗在夜色中不住飘扬,而令人意外的是,一面圣殿骑士的白底红十字旗和医院骑士团的黑底白十字也恰恰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小广场上。
脸色苍白的福全身穿戴着沉重的铠甲站在台阶前,而他的身边,一个医院骑士团幸存的高级骑士则沉默的注视着对面的那些祈祷者教众。
“那么就在这里了是耶撒所有人的意志,是国王的士的和民众的意志。”克利福特得意的看着眼前的赫克托尔,尽量压低声音说“如果这之前你向我表示效忠,我也许会饶恕你是现在你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了。”
克利福特着手里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对赫克托尔那可怕的名声他从心里感到畏惧,不过这也更加坚定了他要彻底铲除这个显然不想依附自己的危险人物。
“这么说你是一定要进入祷殿了?”赫克托尔紧紧盯着面前的这个人,随后他的眼神晃过克利福特身后的那些人“那么大人们,你们是不是也坚持要进去打扰子爵大人的静思?请不要忘记他在祈求上帝的启示。”
“我们必须知道上帝的宠儿是不是的背叛了我们!”
福涅首先走来,尽管他脸色苍白,但是一双眼睛中依然透着极度的兴奋,他知道这个时候是真正彻底挽回圣殿骑士团名誉的时刻。
他似乎已经看到在揭穿了伪的圣子面纱之后,自己真正由此重振圣殿威望的那一刻,同时也似乎看到了他终于被授予大团长殊荣的光彩。
“我也要进去,这是我的责任!”恩特克劳威尔炸雷般的声音立刻引起了四周民众的注意“我曾经呼唤他为圣子,我曾经用最神圣的赞美诗称赞这个人,可是现在他受到了质,那么这个人究竟是拯救圣地的救世主还是打破所有人美梦的骗子,这就必须得到证明!上帝既然赐予我们耶路撒冷,那么也就一定赐予我们守护圣地的征兆,可是我们必须证明这个征召是否就在我们面前!”
“说的对!”恩特克劳威尔的话立刻得到他身后那些破衣烂衫却立刻在民众中引起一片共鸣的追随者的赞许,他们不住的向四周民众发出呼喊,而这呼喊立刻得到一片如潮般的响应。
祈祷者教众们中间开始发出一阵低鸣,在越来越多充满希望和期待甚至焦急的民众拥挤下,他们紧紧挽在一起的手臂被挤压得几乎弯曲,在越来越激动的人潮汹涌中,教众们开始向后退去。
而已经聚集起来向台阶上涌去的恩特克劳威尔的追随者们,却簇拥着前面那些耶路撒冷的贵族骑士向上奋力涌去。
终于,教众们的脊背碰到了后面坚硬的盾牌,重骑兵们手里的长矛立刻和盾牌碰撞发出刺耳的响声!
“骑兵,向前!”
随着一名队长发出的呼喊,长矛平举排成横列的重骑兵脚下顿时响起一片向前整齐踏步的轰鸣。
赫克托尔雪白的眉毛微微一挑,他的眼神这时已经从面露得意的克利福特脸上移开,转而盯着和自己的跟随者挤在一起的恩特克劳威尔。
“我原本以为我们可以成为朋友。”赫克托尔静静的看着这个带领着一群满脸肮脏不辨面目的乞丐般手下的教士,他的声音清冷中透着惋惜“可我没想到你会是这么一个人。”
“我为上帝的意志服务的虔诚教士,我也是忠诚的人。”恩特克劳威尔闷雷般的声音立刻博得了四周人们的一阵赞许。
“看来一切就是这样了。”
赫克托尔似乎突然变得轻松了不少,他看着人潮微微吐了口气,接着他忽然向旁边一退微微抬手,随着他的手势,守护在祈祷殿门口的教众和士兵霎时向两边让开!
“大人们,你们不是想知道真相吗?那么请进去吧。”双手背后的白化病人脸上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