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山叫什么?”伦格忽然急促的着问。他抬头看着隐约可见的山丘轮廓,当他再次从向导嘴里听到“哈丁”这个名字时,无声的叹息从他的心底里响起“这就是那座最终成就了撒拉丁威名的山峰?”
“太巴列城是的里波黎伯爵夫人娘家的领地,”向导一边走一边说着“当然大人你肯定知道这个,说起来如果我们赶得巧,您还到了那里之后也许还能见到伯爵夫人本人。”
“你是说埃施瓦伯爵夫人?”伦格有些诧异地问着向导,虽然他知道当撒拉丁打来的时候,这位夫人就在这里,可是他却想到她会在现在这个时候就来到自己这块领地。
“这是伯爵夫人最后一次巡视这块属于她自己的领地了。”向导把这句话说得很重“要知道明年的时候她就要把这块领地和整个太巴列城堡交给她的儿子小雷蒙德了。所以今年伯爵夫人过来的很早。可能是要最后一次看看这座城堡吧,要知道我可是她的领民,不过很快就要是她儿子的领民了。但愿他是个好点的领主……”
向导絮絮叨叨的说着,他不住地想象着换了新领主之后城堡里可能会发生的那些变动,丝毫没有想到过他地这些预言可能永远都不会发生。没有再听向导自说自话的伦格仔细打量着四周,他不能不承认将来撒拉丁选择这里做为全歼盖伊大军决定的英明。
在那个即将到来的日子里,令人绝望的干涸和烈日地炙晒将成为撒拉丁最有力的盟友,在这个令人可怕地干旱世界里,那些雄伟健壮自认可以打败世界上一切敌人的骑士将受到最可怕地打击。而这一切却完全取决与撒拉丁的睿智,和那些十字军骑士顽固地象花岗岩般的所谓虔诚和荣誉。
“这地方的确有些可怕。”法尔哥尼用力咽着唾沫,让有些难受的嘴唇显得湿润些。随着越来越走近哈丁山,即使是他也被眼前一片令人绝望的枯黄震撼了。他一边解开箍得很紧的链甲一边不住抱怨着,当他看到阿历克斯马鞍边鼓胀的水囊之后,他丑陋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奋力挣扎才露出的笑容,随着咧开的残缺嘴唇里显出的几颗黑黄碎牙。法尔哥尼尽量用柔和些的声音向木匠儿子建议“能否把他的水分给虔诚的法尔哥尼老爷一点。”
当这个被剥尸者自认合情合理的提议遭到拒绝之后,法尔哥尼立刻暴跳如雷。他一边咒骂这个木匠儿子是可耻的偷地瓜的贼,一边用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宣布对那些水的优先权。不过这立刻遭受到了阿于是一场不大不小的争执就此开始,直到伦格一声呵斥传来。他们两个人才发现不知不觉之中,队伍已经登上了哈丁山并不太高的山顶,顺着山脊后那一马平川的戈壁望去,远处太巴列湖碧波浩淼的清丽影子已经隐隐可见,而那座座落在湖边的太巴列城,则如一个蹲在湖边的巨人般,默默的守护着这片为途径这片干涸世界的旅人,提供着生命之水的湖泊。
“太巴列城。”伦格知道自己现在看到的并不是后来的那座著名的旅游城市太巴列,这座原本在前世被他安排为下一站的城市,将在不久后毁于那位有狮心王之称的英王理查之手。也是在这里,不久后将要发生的一场围城战将是导致一场大战的直接导火索。
“大人,我们是不是要进太巴列呢?”法尔哥尼几乎有些乞求的看着伦格,他知道那位埃施瓦伯爵夫人和大人实在有些水火不容,可是劳累和干渴却让他有种哪怕那里面住的是魔鬼也无所谓的渴望。
“当然要进城。”看着法尔哥尼眼中的哀求之色,伦格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他的建议。
事实上不论是前世突然死亡而无法成行的遗憾,还是这世引起哈丁之战悲剧般屠杀的原因,太巴列城都深深的吸引着他。引人注意的城市。”
心底里默念着旧约中关于这座城市的那些传说,伦格带领着自己的骑兵走下了哈丁山麓。
沿着本应热闹熙攘,可是因为雷纳德的愚蠢导致萧条的道路,缓慢前进的队伍在路上扬起一阵烟尘。
当看到一座哨塔上因为自己的到来升起的白色烟柱后,伦格知道很快就会有人来迎接自己这一行人了。
想象着埃施瓦夫人看到自己时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伦格发出一声轻笑。他可以猜想到那位夫人对自己的愤恨到了何等程度,而这一切却又源于一个女海盗。
“阿赛琳……”
伦格心底闪过这个魂牵梦绕的名字,接着一阵远处升腾起来快速靠近的烟尘吸引了他的注意。
随着那队骑兵逐渐接近,队伍前的旗帜也逐渐清晰起来。
“伊布林的巴里安?”伦格嘴里轻轻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