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后儒道弟子们口的尊称在这一刻成为孔丘的假名,也闹过不少笑话,可到后来,不苟言笑的孔丘渐渐习惯了这个称呼,那时的他回再看,却蓦然现,早在许多年前,那个人就已隐隐预料到这一切。自己所行的礼乐教化,却有一半,是属于他的。</p>
喊完之后,孔丘虽仍无法从哀恸走出,可心头已畅快了许多,回过头想要对称君公子为兄的红少年说什么,目光所及,山麓前再无半个人影。</p>
四人飞奔于山梯上,周古一马当先,火红的长仿若流苏缀满一地。很多年没有回来过,若七州是小猎风的故乡,那天吾山对周古来说却是如今的家。他在山外征伐杀戮,却无时无刻不怀念着天吾山的草木楼阁,以及山的少年们。周古至今还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却总喜欢倚老卖老叫李车儿他们小子,眯起眼睛戏谑地看着一群尴尬的公子门人,是他最大的乐趣之一。</p>
“师叔,那阁楼席位怎么办?”</p>
耳边传来赵无极不甘的声音,周古眉头挑起,冷哼一声。</p>
“无极小子,你急个什么劲,又不是娶媳妇。哼,你师父哪次失算过?”</p>
赵无极脑袋一缩,偷眼看向一旁窃笑的左清尘,面颊微微红。自己这个周古师叔和那个月二爷一个性子,总喜欢无缘无故的捉弄人,被他挤兑了,往往又不能回嘴,看着无论表面还是实际年龄都比自己小的周古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赵无极总免不了面红耳赤。听师兄说,当初师父还未来到四大部洲时,周古师叔就老喜欢和月二爷腻在一起,果然近墨者黑,幸亏他们不管山里的事,否则天吾山定会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没一日消停。</p>
偷得浮生一日闲,是周继君传于门人弟子们仅此于勤奋修炼的第二条教诲,若外人得知,定会觉得不可思议。周继君主张修炼之道一张一驰,每天需挤出半个时辰游山闲玩,齐灵儿三人虽只在长安城呆了两天,可脑紧绷的弦一日未曾松过,此时回到天吾山,听得周古之言,也不再去想阁楼席位之事,渐渐放缓脚步,观赏起山的春景来。</p>
直到看见君子殿内常侍齐灰满脸焦急的站在山道上,四人方才加快脚步。</p>
“见过周二公子。”</p>
齐灰朝着周古遥遥拱手,刚想说什么,就被周古笑着打断。</p>
“这些日子里可有什么乐子?”</p>
周古口的乐子是指那两位“巡山大王”聪聪精、“啰啰精”以及当初被周继君召唤出的那名山神。自从来到四大部洲后,山神范囡烟见着山尽是修为高强者,而他仍未突破通天,自觉丢了颜面,而周继君那时尚未回转,于是他便找周古讨要了点修炼口诀,藏在山某处深洞闭关修炼。本也无事,可自从两位“巡山大王”到来后,麻烦也虽之而来。聪聪精和啰啰精不断地找上范囡烟,却因在天吾山他们无一“敌手”,能勉强和他们一战的就只有山神了。从那天起,天吾山门人弟子修炼完毕后,总会看到两位“大王”趾高气扬地拉着瘦弱少年来到修炼场,一顿“切磋”后,被范囡烟打得灰头土脸,却抱拳作出高人风范,所说的无非是“承让,阁下果然厉害”,“改日定会登门请教,一雪前耻”之类的话,看得一众门人弟子捧腹大笑。</p>
范囡烟自然不厌其烦,又觉丢人,可“盛情难却”,到最后只得躲到天吾山山界旁,变化身形,开个小酒肆,为天吾山行前哨。聪聪精啰啰精虽糊里糊涂,可对范囡烟却极为敏锐,酒肆刚开了没几日,就又被两位大王找上门来</p>
苦笑着,齐灰哪有心思和周古聊这些,正了正形色,遥指向山头道。</p>
“适才公子传书信于主母,信言明两天后的行事安排,偃子已准备妥当,只等二公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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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周古面色一紧,先前的闲情逸致瞬间散去。</p>
“两日后”</p>
水6大会前两日虽热闹,让长安城里诸强着实看了场好戏,可其后两日风平浪静,唐玄奘传道说戒,听得长安百姓心花怒放,只恨年轻时候未能削出家。诸多强冷眼而看,时不时望向南边那座无人问津的阁楼,心觊觎,却没人敢做那出头鸟。</p>
“君公子战孔宣,接引困孔宣,这两场大戏落下,也该轮到我出场了。”</p>
皇宫金銮殿前,薄衫玉履的男子低吟着道,他的眉宇一蹙一舒间,隐隐能看见龙虎啸风云之势,能拥有此等气象者,天地间屈指可数,都是坐拥一方重天的帝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