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里之外,一支声势浩大的“军队”已然把拉罗谢尔围得水泄不通,拉罗谢尔是法兰西西南重镇,当年是新教叛军的大本营,黎塞留铁腕平定新教叛乱之后,对这里进行了残酷地大清洗,大量的新教徒被处死。
不过,残酷地宗教镇压显然未能让那些对新教事业充满热情的信徒门退缩,在拉罗谢尔,仍有大量的平民信仰新教,所以说,新教势力在拉罗谢尔从未消退过,现在……他们又要卷土重来了。
红衣主教黎塞留派驻拉罗谢尔的鹰犬,拉罗谢尔公爵已经遇刺身亡了!这位双手沾满了新教徒鲜血的刽子手一死,拉罗谢尔的军队立刻就群龙无首,拉罗谢尔的新教徒们的春天,又要到来了。
三天之后,一骑快马驰进巴黎,几小时之后,路易十三紧急召集所有大臣,召开紧急军事会议,拉罗谢尔的新教徒再次发动叛乱,王国将面临第二次宗教战争了,这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件。
所有的贵族大臣齐聚罗浮宫,西欧国家的议事殿和中国古代王朝有所不同,氛围远没有中国古代金殿来得正规和严肃,几乎所有等级稍高的贵族都有座位,国王的御座也并不会比臣子们的座位更特别,气氛要显得更融洽些。
路易十三的脸色还是那样憔悴,眉头紧皱显得精神不济的模样,他的左首边坐着首相兼红衣主教黎塞留,右首边坐着他的王弟奥尔良公爵加斯东,太后玛丽娅并没有出席今天的会议,其实自从路易十三亲政以后,太后就再未在这样正式的场合露过面了。
黎塞留神色阴沉,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拉罗谢尔的情况,然后沉声道:“诸位,拉罗谢尔的情况相当严重,远比大家想象的要严重,新教在那里的根基本来就深,拉罗谢尔公爵生前一直以铁腕治理,现在公爵身亡,新教徒们的反弹可想而知!据探马回报,愤怒的新教徒已经包围了拉罗谢尔城堡,叛乱的新教徒人数至少在两万人以上哪。”
路易十三神色同样严峻,轻轻地咳了两声,环顾左右问道:“拉罗谢尔的新教徒死灰复燃,王国将面临又一次灾难,诸位可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众贵族默然,没人吭声。
路易十三闷哼一声,目光落在掌玺大臣马里亚身上,什么是掌玺大臣?用现在的术语来解释就是国王的首席顾问,所以说,一旦国王遇到什么问题,第一个要求助的当然就是掌玺大臣了。
“马里亚,你难道没什么要说的吗?”
马里亚叹了口气,苦笑道:“陛下,当初第一次宗教战争,臣就反对以铁腕手段进行镇压,而应该采用安抚策略,可臣的建议最终并未被陛下和首相所采纳,所以才会有了今天这第二次新教叛乱。”
路易十三不悦道:“朕不想听你翻旧账,只想问你,对于今天的局面,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马里亚道:“臣还是那句话,应该安抚而不应该军事镇压,军事镇压虽然可以消除表面上的叛乱,却无法清除叛乱的根本原因,要想从根本上消除新教徒叛乱的根源,就只能从他们的宗教主张入手,清楚他们想要什么,然后告诉他们我们能给他们什么,双方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共同商讨出一个解决方案来。”
路易十三奋力一拍椅子扶手,怒道:“你不如直接跟朕说,召开三级会议得了!”
马里亚神色镇定,不亢不卑地答道:“臣以为确实有召开三级会议的必要。”
“够了!”路易十三勃然大怒,气得脸色潮红,不过很快就压下了怒火,勉强望着其余的大臣,问道,“别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时候,奥尔良公爵加斯东向财政大臣莫亚偷偷地使了个眼色,莫亚心领神会,从椅子上起身道:“陛下,臣以为拉罗谢尔的新教叛乱,应该调集王国各处贵族的军队,予以最残酷的军事镇压!王国的国库足以支撑大军打赢这场战争!”
“好。”路易十三欣然道,“朕总算听到一句像样的话了,诸位,王国的财政大臣已经说了,王国的财政足以支撑我们打赢这场战争,那么我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打,坚决地打,彻底消灭新教徒!”
马里亚叹息一声道:“陛下,既然非要武装镇压,臣建议还是应该由首相领兵,首相曾亲率大军攻克过拉罗谢尔,对新教叛军的作战方式和拉罗谢尔的地形人文都比较熟悉,由他担任指挥官是再合适不过了。”
路易十三欣然点头,目光转向黎塞留,问道:“首相,你的意见呢?”
黎塞留阴沉沉地应道:“臣没有意见,唯一的请求就是希望陛下能允许宗教裁判所的修士团以及臣的卫队一起出征。”
路易十三大手一挥,朗声道:“没问题,朕祝首相早日凯旋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