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来都几乎伴随着一起命案的发生,说真的,有时候雷蒙斯也会怀疑,这些死者是不是都被亚伦一枪爆了头,以一个不配合调查的理由?
他知道约德常常委托亚伦做些见不得光的案子,但他又管不着,只能闭上一只眼。
“你耳朵是不是有毛病?我说的是,送葬人因为不及时的下葬,最终导致有人切断了我最好的伙计沃姆的右手!见鬼!”
亚伦一脚踹开苏格兰厅的大门,把挡在门后的雷蒙斯撞了个满怀,他大叫着捂住鼻子在地上打滚,时不时还放些没卵用的狠话。
这种作弄人的手段实在是太低劣,这个大猩猩警长敢堵着门不让他进去,谁给他的胆子?
“婊子养的,你这个该死的侦探,给我滚出去!”雷蒙斯在地上野狗一样哀嚎。
亚伦直接无视了他的叫嚷,径直进入了长廊,找到那个熟悉的工位。
“杰姆,有个案子得需要你们查查。”他将双肘靠在围栏上,饶有兴致看着这位曾经帮助过他的忠诚警察,他正在观赏一本色情杂志。
“啊!是你。”杰姆吓了一跳,急忙收起杂志装起了严肃,“侦探先生,请问什么事?”
亚伦抽出一张名片放在杰姆面前,那是送葬人临走前留下的地址,由于职业的特殊性,他还是没有留下名字,倒是他儿子的名字不用藏着掖着。
“待会儿把这东西交给雷蒙斯,他一定会答应的,不用担心。”
说完他就扭头走了,雷蒙斯也没有继续在门口像条狗一样哀嚎,毕竟是一个警长,他也很爱面子。
“我知道杰姆是你的助手,地址我已经交给他了。”亚伦拍了拍雷蒙斯的肩膀,顺便喝了一口他的酒。
那张皱着鼻子的猩猩脸一脸不爽,但他又没什么好办法来解决亚伦,他打不过这个该死的侦探,太令人遗憾了。
“你愿意怎么样都可以,但不要来这里为难我,我不是你的仆人,我是苏格兰厅的警长,我甚至有权直接逮捕你!”
“安啦,据说艾丽儿晚上有空,拜托你了,老伙计。”
亚伦笑嘻嘻的放出一条惊人消息,然后拄着手杖离开了苏格兰厅,作为一个良好市民,他当然不会忘记随手关门的好习惯。
而我们可怜的雷蒙斯警长话说一半又病恹恹地吞了回去,他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沉思着这件事的利与弊。在长达十几分钟的权衡之后,他终于决定了帮忙。现在他需要想想艾丽儿喜欢别人送她什么东西。
“杰姆,准备好马车!”
……
按照送葬人的说法,沃姆断手这件事已经过去了5天,这5天里持续发生了奇怪的事情,如果再坐以待毙,那么送葬人就会死,这显而易见。
这也是他拜托苏格兰厅的目的,虽然送葬人对报警这事儿极为敏感,但目前能保护他们的只有警察。自己只是个侦探,他可没闲工夫全天候看着两个白痴的人身安全。
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亚伦抬眼一瞥,人迹渐稀,这里已经靠近外城区的边缘,也是一处安静的公墓。
如果送葬人没动什么手脚的话,那沃姆和他的妻女就安葬在这里。
厚重的雾气弥漫在这里,越过公墓,那就是下城区的工业区了,这中间隔着宽阔的希娜河。
林立的低矮墓碑根植在这片不大的墓区里,亚伦穿梭于墓碑之间,最终来到了属于沃姆的位置。只是十字墓碑上的名字却不是他的老朋友。
亚伦愣了一下,银手杖握在手心,随时都将成为武器。一股恶寒涌上了他的天灵盖,他猛地回头,可是周围什么都没有。
这不应该,也非常可疑。
墓穴是他亲自为沃姆挑选的地方,可是现在那里却躺着别人。
排除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这个送葬人的胆子真的很大,吞掉预留的安葬费暂且不提,就连原定的墓穴他都敢随意更改,这似乎并不是他个人意志的体现了,有人在后面指使他。
亚伦走遍了整片墓区,最后在墓区的最北面见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这里常被埋葬罪犯和一些自杀者们。他花费了最公道的一份钱来安置沃姆,却被送葬人们扔在了罪犯的行列之中。他们想要表达出什么讯息?
沃姆是一个罪犯、自杀者?亦或者他与罪犯为伍,而这个罪犯指代的是亚伦?
亚伦从铁盒里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点燃。恍惚之中,他似乎在那片迷雾里抓到了真相,但那却太过荒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