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娘娘怎样处罚奴婢都可以,只求娘娘千万别把奴婢送进那个地方去,娘娘……”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宫女哭得梨花带雨,匍匐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停地向一名妩媚的妃子磕头求饶道。
那小宫女凄惨的哭求在这姹紫嫣红的御花园内格外的突兀,引得来往的宫女与太监纷纷侧目,可一看到坐在凉亭内的人,全都低下头,快步走开了,生怕多瞧上一眼便会跟那宫女的下场一样。
沁湖上的八角凉亭内,两个妃子坐在石凳上悠闲地品尝着时兴的水果和茶水,旁有容貌姣好的宫女将葡萄小心的去了皮,放进金盘里,态度恭敬温顺。
只听另一身着天蓝色罗裙的妃子对旁边的人道:“等什么,还不把她拉下去,居然将太子殿下赐给柳妃娘娘的玉佩打碎了,真活得不耐烦了。”
只见旁边侍立的宫女中走出来两人,将那小宫女拖出了凉亭,远远传来那小宫女的哭求:“娘娘,求娘娘开恩……”
蓦地哭泣声戛然而止,那两名宫女慌慌张张的跑回来跪道:“启禀柳妃娘娘,宁妃娘娘,秋儿那丫头走至紫霞殿外,突然冲出去,撞柱而死了。”
“死了?”那柳妃冷笑道,“算她还有自知之明,至于你们两个办事不力,出去各领二十大板,我柳情儿身边不要没用的奴才。”
“是,谢娘娘开恩。”那两名宫女对望一眼,暗暗松了口气,垂首退下。
“柳姐姐赏罚分明,妹妹真是自叹不如,以后后宫由姐姐做主,真是我们这些做妹妹的福气。”宁嫣儿见状,对柳情笑道。
却不料那柳情听得,本有些得意的脸神色一变,柳眉一挑,道:“妹妹此话怎讲,现今后宫由德妃娘娘主持,日后自有太子妃做主,那里轮得到我们这些人说三道四。”
话虽如此,柳情却是一脸恨意,本来她就是德妃的娘家人,又深得太子喜爱,日后登上后位,掌管凤印,水到渠成,没料到,半路杀出来个楼伊人,那日还是二皇子的太子深夜回宫,带回一名女子,并连夜宣了御医,更没想到的是,七日后二皇子做了太子,却奏请皇上立那女子为太子妃,想到这里,柳情怒气更盛,一把将石桌上的盘盏扫在地上。
众宫女一见,顿时跪倒一地,道:“娘娘息怒。”
宁嫣儿见柳情如此,知自己说错了话,忙陪笑道:“姐姐消消气儿,虽说那楼伊人被册封为太子妃,可德妃娘娘和太子最宠爱的可是姐姐,日后这后宫还不是姐姐的天下,看看当今的皇后娘娘和德妃娘娘就知道了。”
柳情闻言,细想也觉得有些道理,遂笑道:“看姐姐这性子,还是嫣儿妹妹看得开,日后姐姐还得多跟妹妹学学,只是,你我二人两次去景阳宫,没想到连门槛儿都没能踏进去,这位未来的太子妃还真是不把我们这些姐妹放在眼里。”
宁嫣儿闻听,低头浅笑道:“姐姐难道不知道吗,,听说,今日你我从景阳宫出来,太子妃便被皇后宣了去,在日头下跪了三个时辰呢,这会还没从永和宫出来,日后恐怕不用我们出手,太子妃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柳情一听,惊奇道:“此话当真,我可听说那楼伊人可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呢?”
“姐姐有所不知……”宁嫣儿刚要开口,忽然凉亭外一声禀报。
“柳妃娘娘,宁妃娘娘,夕夫人求见。”
沁湖对岸,柳荫下,倚在白玉护栏上的楼伊人静静地观赏着湖对岸凉亭里的一切,待看到袅袅婷婷走来的夕夫人时,向身后的宝珠开口道,“宝珠,这位夕夫人看起来温柔如水,清雅怡人,比那柳妃宁妃不知要好多少倍,为何没有封妃呢?”
夕夫人与妩媚入骨的柳妃和端庄优雅的宁妃比起来,却是不可多得的清丽佳人,自有一股与世无争的淡然气质,按理说,这样的女子应该深受男人的喜爱才是,为何地位在明显不如她的柳妃于宁妃之下?
宝珠在听到柳妃与宁妃对太子妃的不敬之词时,冷汗直流,没想到,太子妃却好似看戏一般,好像柳妃与宁妃口中所说的人与她无关,现在却关心起一个小小的夕夫人来了,再加上在皇后宫中太子妃居然当着众宫人自称民妇,这不是在给太子殿下难看吗,若是那些话传到太子那里……,想到这里,宝珠不禁暗暗摇头,太子妃果然一点都不在意太子啊,是为了那画中的男子吗?